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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讨不回公道,却没想到魏锁能拿着不是当理说。
这件事肯定是他和赵碧凡商量好的,只来糊弄慕容恪罢了。
就算以后慕容恪觉得不公,人家赵碧凡可以说:我这是顾着殿下的脸面和殿下的身边人哪。
那孙福珩可是和殿下出生入死过的马倌,因受了伤,再不能从军,才当的外院大总管,若为着一个范通受了牵连,殿下心里只怕也不舒坦。
还有,倘若她不依不饶,连累得外院大管家和内院大管家都挨了板子,伤身事小,可若落了脸面,以后在王府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赵碧凡只斥责了一句,就让她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果然,她这个连办公室政治都玩不转的人,和真正长年生生活在大宅中的精明人是不在一个段位的。
但那又如何呢?空间狭小,人多且杂,成天价关在一处,锻炼了赵碧凡这类人的本事,可是她有更宽的眼界,未必就没有活路了。
斗争,是必要的,却不是唯一的。
“外院管事是我,疏于管教的也是我,请夫人责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孙福珩再不表态就不行了。
好在,他似乎早料到会如此,面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而且他不像魏锁那样口称自己为奴才,隐约流露出一种军人的刚硬气质。
据说,他之前在军中虽然只是个马倌,但却是亲自和裕王一起上战场的。
看他年纪也有三十来岁,裕王却只有二十三,想必这老兵还对裕王有过诸多照顾,如今只当个外院管家,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看得出来,赵碧凡赵氏就更不用说了,因此连忙口称请起,又给魏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搀扶。
“夫人这是折杀我了。
这事我本就脱不了干系,若不责罚,只怕难以服众,跟殿下那边也不好交待。”
孙福珩嘴里这么说,却起了身,不然岂不是逼迫之态?
“那是自然。”
赵氏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眉头轻蹙,“偌大个王府,岂能坏了规矩?”
她又看了一眼老实当人肉布景板的石中玉和做痛改前非样的范通,沉吟道,“好在石中玉也没有受伤,事情更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范通酒后失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一年月例银子,打六十板子。
魏锁,你身为亲眷,管教不严格,也罚一年月钱。
至于孙管家……略有失职,就罚半年的月钱吧。”
赵氏既然把这件事定性为“酒后失德”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让慕容恪也挑不出错。
六十板子?女人们禁不住二十板,男人们被打四十板,命也得去了半条,六十板子就是被打死的数字。
可是,也得分打板子和挨板子的人是谁?以魏锁在王府的权势而言,别说六十,就是六百板子也未必死得了。
而且,“无辜”
的魏琐被罚得比孙福珩重,别人还说得出话吗?至于石中玉,不过是个低级家丁,人微言轻,谁也不敢得罪,赏些东西压压惊,哪敢说半个不字。
到时候再为范通的挨打编个其他理由,这件事就轻轻松松压下去了。
既无异议,赵氏就赏了石中玉两盒子各色细点,外加一两银子,打发了出去。
白芷亲自送她到了穿山游廊院,说是怕她迷路。
其实王府的格局横平竖直的,她只要不去花园那边,再路痴也不会迷糊,身为赵氏贴身大丫头的白芷亲自送她,不过是做个安抚的姿态,嘱咐些背人的话,外加暗中观察她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毕竟整件事中,胸中恶气不除的,只有她而已。
“劳烦姐姐送我。”
走上甬道时,石中玉停下脚步,捧着两个点心盒子,“虽然姐姐见惯了好东西,但这是小玉一份心意,请姐姐尝几块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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