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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个大肉厚,黄澄澄的,火烤的栗子自带炭火香,吃起来甘甜细腻,有如蜜般,就是烫了些。
但烤栗子,就是要趁热吃,凉了就少了那股沙沙如蜜甜的风味。
元娘手烤着火,本来就已经暖了,更不必说还吃着烤栗子,身上的寒意早驱完了。
做事的时候少不得闲聊,元娘主动道:“好冷啊,阿奶,什么时候能暖和起来,等天晴了是不是就暖了。”
王婆婆边炸油糍,边悠悠道:“怕是暖不了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停了,说不得便该落雪了。”
王婆婆说着,思忖着时日,自顾自的道:“也该备一备汤婆子和木炭了,真到了下雪的时候,只怕都得涨价呢。”
这就没什么元娘能插话的了。
今日下雨,又兼要腌制许多东西,王婆婆懒得多煮,故而早食做了白粥、油糍,再夹了点之前隔壁孙婆婆送的糟萝匐。
因着太过清淡,她还把先前自己糟的鸡肉挖出了半个巴掌大的一小块,剁成细长薄块,盛在盘子里。
酒糟鸡肉放得时日渐久,鸡肉皮被酒糟染出了些酒红色,吃起来会微苦,但嚼起来也更香了。
为了压制住那股酒苦味,王婆婆把蒜头和姜剁成末,酱油和醋各加三勺,又撒了一丁点糖,搅匀做成酱。
蒜瓣酱用来沾鸡肉,简直是天定绝配。
鸡肉沾过酱后,裹挟了些蒜和姜末,吃起来既有蒜香又微微辛辣,而渗进鸡肉里的汁水酸甜可口,入口再没什么苦味,还不会掩盖鸡肉本味与酒香。
这种酱做起了最为简单,却也好吃。
连一惯对酒糟鸡观感平平的陈括苍都忍不住多夹了两块。
吃过早食后,家里人各干各的去了,陈括苍自己撑伞,提着书箱去学塾,王婆婆带着万贯洗黄瓜、大虾,为腌制做准备。
元娘本来想帮忙的,被王婆婆赶去玩了。
说她碍手碍脚,没有她在,自己干活能更快。
那元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带着自己的破旧粗布衣裳去找了岑娘子,讨教如何给小花做衣裳。
她原先待在乡野里,刺绣缝补的精细活是不会的,顶多是穿针引线,简单打个补丁。
岑娘子比她要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不过简单给猫儿的衣裳打个样子总能做到。
就是做的糙了些,不见得好看,好在猫儿小只,做出来的猫衣裳也小,不论如何都有几分浓缩娇小的可爱,穿在小花身上,像个愣头愣脑的小人儿。
元娘觉得很满意,岑娘子却不这么看,正烦心的时候呢,院子里窜进来一只疯疯癫癫的猫儿,像是被雨惊着了,自个儿蹦得老高。
小花却迫不及待去迎接它,围着转圈圈,两只小猫彼此咬着尾巴,在堂屋里追逐玩闹。
岑娘子隔着窗户瞥见了,浅笑着道:“阮家的猫儿倒是活泼。”
这话实在是收敛,那哪是活泼啊,忽然间就发疯,好在她们不是主人家,不必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屋里的东西会被打破,倒是能瞧个喜庆。
元娘眨眨眼睛,神情无辜道:“猫似主人,阮家的乌嘴和阮小二的性子就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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