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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恭行道:“武侯正在饮酒,我进去禀报此事,他只当笑谈。”
我道:“你说我懦弱我承认,我也要说你有点多疑。
呵呵。”
路恭行平常没什么架子,虽然他是前锋营统制,但与我们一起时,他一向只将自己看作是个百夫长,我们也常和他说笑。
此时,他却只是叹了口气,道:“希望只是我多疑吧。”
我看看天,太阳正挂在天心,时值正午。
从昨晚开始,我还不曾休息过。
我打了个哈欠,道:“我累坏了,路将军,你不去休息么?”
他也打了个哈欠道:“好吧。
昨晚一肚子酒,我到现在也没合过眼,也该休息了。”
到了营房,他道:“我去睡了。
你还回你那小屋里?”
我道:“是啊。”
路恭行打了个哈哈道:“你倒能耐得寂寞,那小屋里你也住得下?”
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我嫌这儿吵。”
把马还给路恭行,我一个人回到小屋,已是下午。
周围有点安静了,就算帝国军士是铁打的,无昏无晓地屠城屠到第三天,毕竟还是有很多人累了。
现在,只能零星听到远处传来一些人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的,好象一些有着尖利锋刃的碎片。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只觉肚子饿得要命,伸手在干粮袋里摸了几个干饼,又把盛水的葫芦拿出来。
窗外,天色已暗,一天又过了。
五日屠城,还剩了两天。
我第一个想法倒是这个。
也许是因为厌恶那种无休止的杀戮了吧,我无法阻止屠城,那只好盼望那早一点结束。
我走出小屋,外面,夕阳如烧。
南国天黑得晚,不似京城,天说黑就黑了。
一轮落日挂在西边,染得云层也似血滴一般。
在夕阳下,城头那些残破的雉堞看过去只剩了些影子,显得苍凉万分。
我伸了伸懒腰,走上城头,嘴里啃了几口干饼。
城里搜出来堆积如山的财物,可食物还是少得可怜,平常也只好仍然吃干粮度日。
也实在有点佩服守城的共和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居然还守了那么多天。
南门是中军驻守之地。
我踩着一地瓦砾,走上城头。
看下去,城门附近,营帐鳞次栉比,排得整整齐齐。
能与中军的军纪军容相提并论的,也只有陆经渔的左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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