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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他心里也想还席一次狠的,二则英华这个戏耍法甚妙,甚妙啊。
李知远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纠结,媳妇儿还没进门呢,就这样调皮,将来成了亲怎么办,将来生了孩子,带着一群小英华还是这般皮,怎么办?
且说那位萧公子回到寓处,因李知远一般说话算话。
他有心好好招待有未婚妻的老朋友,还真招了七八个粉头,又订了一桌精致酒菜,就叫族弟做陪,只等李知远入。
过了一个多时辰,李知远带着六七个管家寻来,一进他们租的那个院子便摇头道:“此处太过安静,不好,不好。
萧世兄,咱们湖上吃酒去。
小弟已经雇好画舫,萧世兄与我同去游湖。”
又挥手叫管家散钞把那几个唱的,叫她们走人。
李知远今日出行,那副翩翩公子的派头实在是让人印像深刻,到画舫吃酒正是富家公子的做派。
萧公子略一犹豫,那几个唱的得了李公子的钱钞都行礼散去了,他也只得答应,为防有诈,还把族弟带上了。
三个出来,李知远指着不远处的码头道:“小弟的画舫就在那里。”
画舫上倚着雕花栏杆的几个美貌小唱看见,俱都挥手示意,娇声招唤:“李公子,奴家在这里。”
还有指着萧公子族弟娇笑的,“那位公子呆呆的,好生有趣。”
就有人推她:“他哪里呆了?”
这几个货色未语先娇笑,生的更是娇美,比着方才栖霞院里的的那几个值钱多了。
李知远家教一向严格,没想到现在在未婚妻眼皮底下都敢这样玩乐,萧公子顿时对李知远夸目相看,拍着他的肩道:“慎之,你行啊。”
李知远合拢扇子在他手上轻轻一敲,笑道:“有的乐为什么不乐。
你不来我自己上去了。”
萧公子呵呵一笑,抢先踏上跳板,才走到半截就有四五只红绿粉翠的衣袖过来扶他。
李知远又让萧公子的族弟先行。
落后他自家上了画舫,几个管家跳上船,就叫开船,这船偏不向湖中间去,只沿着湖堤缓行。
船上细吹细打的乐声,伴着小唱们的娇笑声,还有风里隐隐的香气,在湖边行人眼里,画舫主人真是说不出的风流逍遥快活。
西湖边闲人最多,想找几个爱乱花钱的富家公子趁几日衣食的闲汉更多,早有一群想要结交金主的闲汉沿着湖岸追随,一心要等那画舫停下,好上去献果子,献艺与公子醒酒。
更有一群游湖的远远跟着瞧热闹。
那画舫在万人注目中驶到湖边一所宅院门外码头边居然停下,小唱们都使团扇挡着脸下船进去了。
过不得一会,又挡着脸上船去了。
一个闲话看不见粉头们的长相,急了,恼道:“这群表子,哪一个下面那张脸不是见多识广,偏要拿扇子遮上面那张脸,*贱*人就是矫情。”
少时画舫上的管家和乐师都下了船,画舫撑到湖中,那撑船的船家也跳下船,附着竹篙游回岸边。
有认得那船家的闲汉忙凑上去问:“这是闹的哪样?”
那船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人再三问,他才道:“这些公子哥儿,花样恁多。
我是老实人,不好意思看呀。”
“什么花样?”
群情振奋,立刻就有七八只手扯住船家,非要他说。
还有七八个人在外圈挥拳头,喊:“有新花样不说与我们知道,你不想在西湖混了?”
船家挣扎不出,双手捂脸,许久才道:“哎玛,羞死人啦,真心不好意思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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