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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清平,她似是习以为常般地伸手拧住了对方的小脸。
祂皱眉,神情略有不满地后仰。
于是清平两只手都捏了上去,固定住祂的脑袋,不让祂退避。
清平捏着眼前人的脸蛋,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天书,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身量矮小、化形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天书扒拉着清平蹂躏祂脸蛋的手,语气冷然:“哼,我观察了她许久,实是个惫懒怠惰的性子。
我若不给她添一把火,她能那么快振作起来,为自己、为天下筹谋以后?以你的性子,如若不是与自身的命轨相系,恐怕更倾向于偷偷将情报泄漏给其他人,自己就作壁上观当个闲散人吧。”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清平嘴角一滞,但神色仍有不忿,“而且我是让你去彼世寻找有大机缘、大毅力在身的气运之子。
如果不是灵希自顾不暇,你其实认她为主也没问题的。
上清界天骄众多,你怎么就偏偏找上我?而且你就这么恨我?非得给我安排一个不得好死的丑角?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天书。”
天书拍掉了清平的手,顶着两坨腮红,很是不满地撩了撩眼皮。
宋从心莫名觉得,若祂还是本体,此时恐怕书页已经抽上去了。
“……”
清平和天书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宋从心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指着天书的人形,道,“祂、祂……”
“咳。”
清平伸手环住天书的两腋,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天书虽满脸不耐,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祂耷拉着眉眼,四肢低垂,像一只被人强行锁住的液体猫。
“你既然是彼世的我,那取名的癖好大抵也是相同的。
如你所见,这是天书——本体是天阶缄物,名‘天物万藏’。”
清平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天书的脸蛋,“这张脸很神奇吧?第一次见的时候我都惊了。
要不是这张淬了毒的小嘴和猫狗路过都要挨一脚的烂脾气,我都以为是那位兵解重来了。”
宋从心表情一片空白,唇舌组织不了任何的语言。
她看着清平对着那张脸又戳又揉,心想你怎么敢的?那可是天道之下第一人的脸啊!
没错。
与宋从心相伴数十年之久的天书,居然与明尘上仙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是明尘。”
天书抬起眼皮睨了宋从心一眼,态度倒是比面对清平时好上几许,“我是他道消身殒时因势而生的缄物,是他遗留在人间的最后残响。
但我虽有他一缕残魂,却与他并非一人。
你不必这般看我。”
“……残魂。”
宋从心喉咙一哽,“所以彼世的师尊终究还是……可,残魂幻化的缄物,难道不能算兵解吗?”
“不是这样的。”
天书摇头,拍开清平的手,耐心解释,语气甚至有几分温柔,“与寻常兵解不同,我并非他的命魂,只是大树掉下来的一枚种子。
我蒙受他的遗泽滋养得以在大地上生根,就像深海中那座建立在鲲骨上的重溟城。
我并没有继承他的记忆、情感乃至信念。
不过是一枚种籽,以他的灵魂为胚芽,以他的血肉为养分。
但来年,我长成了另一棵树,难道还能说我是昔时的旧人?”
天书用心解释自己与明尘的不同,不仅是宋从心,清平也淡去了笑容:“天书确实不是明尘上仙。
非要说的话,祂是因明尘上仙身陨、天机混沌时,以明尘上仙的死为代价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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