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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衣裳做好了,锦娘先让人浆洗了一遍,又熨平了让宁哥儿试试。
熟料,宁哥儿试了就不愿意脱下来,锦娘笑的不行。
还是马养娘道:“怕是咱们藏在柜子里,哥儿都要找出来穿呢。”
说起马养娘,如今宁哥儿戒了奶,她的月钱就和阿盈她们这样的大丫头一样,一个月二钱了。
锦娘也问过她,若是要回汴京,她可以托顾家的船回去,马养娘却自愿在蒋家服侍,锦娘便留下她来。
马养娘也是与锦娘说了私房话:“回去之后,钱必定是被婆母或者男人拿去。
到时候又逼着生娃,生了娃有了奶水,再去别家,我不愿意再折腾了。”
闻言,锦娘也是十分同情。
马养娘留了下来,和佩兰二人伺候宁哥儿很是用心,锦娘也十分满意。
至于筠姐儿这里,她已经在端午之间按照锦娘的吩咐能打五色丝线做的绳索,还能做一个荷包,绣简单的花样子。
端午节之时,锦娘因为那幅观音像,和申老夫人有几分香火情,故而带着女儿过去走动。
还让女儿送上针线,这也是带着孩子交际,就跟现代孩子上幼儿园似的,也未必是学什么学问,就是能锻炼自我独立能力。
与人如何说话,如何交朋友,这些都靠自己琢磨。
锦娘小时候没这个条件,她爹只是个禁军,后来一直做活,性情孤僻,不擅长交游。
她就希望女儿能够更自信,比她活的更自在一些。
申老夫人的孙女最小的也十岁了,却非传统的小姑娘,她用扇子掩唇,见了筠姐儿的针线,啧啧称奇:“祖母,孙女儿如今还没她绣的好呢。”
“县尉娘子别见怪,老身这个孙女,年纪最小,她爹自小抱着她在膝盖上读书,颇有几分刁钻古怪。”
申老夫人也是没办法,她儿子虽然清廉正直,但是对儿女的教养都是任由她们性子发展,人人都读书,想法也是离经叛道。
锦娘自然发现其中不同,她连忙夸道:“我倒是觉得您家五娘小小年纪谈吐不俗。”
申五娘则问筠姐儿:“蒋妹妹读过书吗?”
“母亲教我刚把《孝经》《论语》读完。”
筠姐儿笑道。
锦娘则与申老夫人道:“我们打算等她六岁后,再请一位先生教她读书,并非是让她当女秀才,而是懂些道理。”
申老夫人倒是很赞同:“咱们官宦人家的姑娘多读书总有益处。”
“您说的是。”
锦娘笑道。
又让筠姐儿和申五姐在一处玩,那申五姐又问筠姐儿平日玩什么,筠姐儿笑道:“在家便随我母亲读书做针线,要不就出去打秋千,和我娘一起莳花弄草。”
“会下棋吗?”
申五娘听到针线就头疼,她是真的不擅长。
筠姐儿点头:“我爹爹教过我。”
她还会打双陆投壶呢,只不过刚刚学,不好说出来。
筠姐儿便去申五娘闺房玩,锦娘让她的两个丫头跟上,她则和申老夫人说话闲聊。
却说筠姐儿头次离开母亲,心中有些害怕,申五娘是个大姑娘,自然也不愿意和小姑娘玩儿,随意和她玩了一会儿棋子,就让人上了点心让筠姐儿吃,她则在一旁看书。
筠姐儿有些不理解为何申五娘在她娘面前与她说好些话,怎么背着人就不怎么理她了?但是又不知道表达,还是习秋和娇杏告诉锦娘的。
“如此,咱们下次来申府也不必让筠姐儿和她一起玩了。”
锦娘也不怪那申五姐,毕竟人家也是个大孩子。
筠姐儿却依偎在锦娘怀里:“娘亲,女儿只愿意和娘一起玩。”
“好,娘天天陪着你呢。”
这也算是女儿面对社会的第一课,不是每个人都像家里人这么爱你的。
但是她作为母亲,一定要让女儿知晓她是有后盾的,这样她发生什么事情,也会第一时间告诉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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