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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面从三月绣到了六月,锦娘连自己十四岁的生辰也懒得再过,更别提堂姐喊她家去用饭了,她把绣好的被面写上签子交给陈娘子那里。
陈娘子检查了一遍,忍不住点头:“不错,绣工精湛,就是布局太局促了些,下一个被面你准备绣什么?”
“还未曾想好。”
锦娘摇头。
“不打紧,我来先教你怎么做喜被。”
陈娘子放下手中活计道。
锦娘观摩了一遍,又学着缝了一遍,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是半路出家,不似秦霜儿和方巧莲本身就会做。
学会了之后,听外院的婆子进来道:“锦娘姑娘,你家中姐姐刚刚分娩,说是让你去参加洗三。”
陈娘子听说了,赶紧道:“锦娘,你去吧,你头一个完成的,正好也想想下一个被面做什么。”
如此,锦娘也去找绿缨告假,毕竟没有牌子也无法出门,谁知被蒋氏听到了,不但许了她的假,还笑道:“你们这些日子十分辛苦,想必也没空置办洗三礼。”
蒋氏就很喜欢锦娘,觉得她生的胖胖墩墩,干活又勤勉,十分内秀,所以对她很赞赏。
“大夫人,您真是慧眼如炬,我不知道洗三要送什么?原本之前还能拿尺头送去,今年又送了些家去,奴婢想去街上看看。”
锦娘挠挠头。
蒋氏往后一仰:“你小姑娘家家的,能知道才怪了,也不必去街上买那些成色不好的。
给孩子洗三啊,娘家人要用银盆、铜盆或者彩绘图案的盆子,盛放栗杆,上面用好看的头巾盖着,还要放用绢扎成的五男二女的小人偶。
不过你是亲戚,是参加洗三的,只管带些干果彩钱去就成。
绿缨,拿两块银珽赏锦娘,让她开心些去她姐姐家。”
锦娘忙磕头道谢。
她还是头一次得到银铤的打赏,这银铤大些的有五十两、四十两以及二十两的,如今她得到的是一块五两的小银珽,这应该是年节下赏人的。
这些银珽她贴身藏着,又去银楼花二百文买了一对五钱重的银脚镯,小小的还挂着铃铛,她用一块香云纱的汗巾子包住,打算给小外甥做洗三礼。
堂姐荣娘是个热情热心又不矫情还漂亮的小媳妇,住在这里也不过一年多,竟然左邻右舍都处的跟一家子似的。
锦娘这个堂妹反倒是成了外人,她其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荣娘屡次请她过来,但她真的过来了,好像待遇也一般。
“大姐,这是我为外甥准备的一点小礼物,可千万别嫌弃。”
锦娘笑道。
荣娘正坐月子,靠在引枕上把汗巾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这是脚镯吗?”
“是啊,如今那府里事情多的很,我昼夜不停的干活,也没空专门买什么,也不值当什么钱。”
锦娘笑道。
荣娘此时想必是很幸福的,她拍了拍在身旁的儿子,笑眯眯的道:“日后什么都别带,空着手来就行,你呀,和你姐夫似的,都拼命的干活儿,这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别太劳累了。”
锦娘摇头:“大姐姐,现在正是学手艺的时候,我不能懈怠啊,一旦停下来,就生疏了。”
刺绣就跟前世写作似的,一段时间好像没有变化,但是时日一长,你的作品就会连你自己都看不下去,她现在还没有到财富自由的地步。
“罢罢罢,我一句话倒是惹出你这么些。”
荣娘也不愿意提这些大家有争议的话题。
锦娘也借坡下驴:“是啊,咱们说些轻松点的,哥儿有名字没有?”
荣娘幸福的笑道:“他爹正在翻书呢,还未翻出来,我们现下就宝儿的胡乱叫着。”
她们说话的时候,邻居朋友们都逐渐散去,锦娘摸了摸小婴儿的头,她并不敢很大力气,总觉得他们的脸都跟蒸熟了的桃子似的。
姐妹二人不咸不淡的说着话,荣娘小声道:“锦娘,你年纪也不小了,你怎么考虑的?你爹娘都不在身边,你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可得要自己上点心。”
锦娘在现代虽然并非独身主义者,但对事业的执着绝对是大于所谓的爱情婚姻,如今在古代,也是一样,她只好假装害羞道:“也没什么,明年我的佣期就到了,将来回到爹娘身边此事才能做打算,总不能嫁给同样的奴才吧。”
“听你这么一说才知晓你的心气高。”
荣娘握着她的手道。
和刚来的时候不同,荣娘她们住的地方已经看起来条件不错了,只不过,她和锦娘抱怨道:“你姐夫也太忙了,今儿是你外甥的洗三,等会儿还得上门替人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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