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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忙活了一阵子才歇下,白日去了绣铺,锦娘更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做绣活,她这十件牡丹的衣裳,已经做了六件了,还剩四件。
上午刚做了一个时辰,见阿盈进来道:“娘子,有人要定做洛阳锦样式的荷包。”
“好,我现在就去前面。”
锦娘来了前面,一看,还是熟人。
那人也很意外:“你是这里的……”
锦娘笑道:“这家店就是我的呀,您请坐。”
来人是韩效之妻,刘计相嫡亲的侄女,端午时,她婆母那里见到她过来探望过。
这位刘大娘子不仅仅是刘计相的女儿,还是昭文相公的侄孙女,算得上家世显赫了,听闻她嫁妆就有万贯。
刘大娘子笑着在四周看看,不由得笑道:“你这里不似绣铺,反而似书画铺,这墙上的绢画都不错。”
“这不过是我画着玩儿的,我听说您既然要定做洛阳锦的荷包,您想做几对,什么底色的,我这里现场可以设计出来。”
锦娘笑道。
在商言商,不必寒暄,寒暄多了,收钱也不是,不收钱也不是。
刘大娘子道:“我是方才进来,看到你们这里的几件被子听闻都是洛阳锦样式,真是好看极了,所以想做二十对,具体什么样式就由你来定吧。”
“如此,我就画两样,您若同意,就一样做十个。”
锦娘问询道。
见刘大娘子点头,她立马拿出画笔,不过,她又问道:“我忘记问了,您是送给什么人呢?送年轻女子,还是男子,还是您自个儿用?”
刘大娘子笑道:“送给年轻女子。”
“那就选葫芦样式和葡萄样式的,葫芦样式青竹打底的缎子,葡萄样式正红织锦加云纹。”
锦娘立马有了头绪,她这几日天天都在做洛阳锦的样式,早已是烂熟于心。
花了半个时辰锦娘把设计出来的图给她看,刘大娘子忍不住点头:“还真好看。”
锦娘笑道:“您喜欢就好。”
说罢又说了这荷包二百文一个,二十对就是四十个,一起是八贯。
刘大娘子让人很快就付了钱,带着一众仆从出去。
阿盈则在旁道:“娘子,您为何不与她多叙叙旧啊?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
其实阿盈觉得不要钱都行,姑爷和韩侍制可是好友啊。
锦娘笑道:“人不求人人最大,我也没什么要求她的。”
“可是姑爷那里……”
阿盈担心蒋羡怪锦娘。
锦娘摇头:“他自己的前程应该他自己去奔,我的生意我还是要做的,况且,我本来和人家也不在一个阶层,说太多了,人家反而不喜欢。”
殊不知刘大娘子上了马车之后,她身边的心腹丫头和妈妈倒都好奇起来:“这魏娘子的店看起来一派富贵雅致的气派,咱们方才坐的垫子都是织锦做的,上的茶是建茶。
那里挂着的褙子听闻还是宰相家的女儿的嫁妆,看起来本钱不少啊。”
刘大娘子则道:“我方才还怕她不管不顾的同我说些其她的,还好她没说出来,等这次做了荷包了,日后不来这家了。”
她心腹道:“是啊,十六郎君说起来和您还是表亲,又和咱们姑爷自小都是一个圈子长大的,也真是尴尬的很。”
“是啊,但她的绣技还是别出心裁的,我去了好几家有名的店。
锦绣阁太杂了,鬓云楼太老气了,现下很火的王记,听闻名声不好,都是这里抄那里抄的花样子,倒是魏记绣铺,美而精,价钱也适中。”
刘大娘子很公允的说,甚至她发现锦娘对她都没什么感觉,就是正常做生意,正常卖价。
只不过,到底是以朋友之妻相处,还是以主顾相处,就很难界定,如此还不如不去。
锦娘就没这么多纠结,她和蒋羡也说了今日的事情,主要看蒋羡的反应。
如果蒋羡的心里也是瞧不起她的,日后若他真的飞龙在天,自己恐怕还会成了他的绊脚石。
那么就得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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