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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鲤为难道:“那咱们怎么办?抱歉啊,我不知道他们是这里坐地起价的地头蛇,不该带他们过来的。”
陈迹平静道:“自己动手吧,没了他们,咱自己也能堆窑。
他会堆半倒焰的窑,那我就堆个全倒焰的窑。”
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几人往那座窑口走去,他忽然回头看向陈问宗:“兄长,我们人手不足,来帮忙搭把手?”
陈问宗站在原地沉默许久,他看着面前这群灰头土脸的人,再看看他们身后那座土窑,当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枚银锭递给陈迹:“抱歉,后天便是秋闱我不能在此耽误太久。
我出门仓促没带什么钱,只能先给你应个急,若不够的话,我明日再遣小厮送来些。”
陈迹将银锭塞回陈问宗手里,退后一步拱手道:“那便祝兄长一举夺魁,高中解元!”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领着世子、郡主一起去拆烧窑。
陈问宗低头看着手里的银锭,一时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许久,他将银锭揣回袖子中,转身出了院子翻身上马,来时想说的道歉,却是没有说得出口。
在拆烧窑的破碎声中,白马归去。
……
……
梁猫儿出大力了,却见他抡着锤子不消怎么费力,便摧枯拉朽的将旧窑毁去。
陈迹一边往外清运建筑垃圾,一边赞叹道:“猫儿大哥没有白长那么大的饭量!”
梁猫儿有些羞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总算能出点力气。”
陈迹看向世子与郡主:“我倒是有点好奇,世子与郡主为何愿意干这脏活累活?你们看,我那兄长就不愿沾这些事情。”
世子乐呵呵笑道:“偶尔做做还行,你要真让我天天干这个,我也得跑!”
陈迹感慨道:“总觉得靖王与其他官贵大不一样,他好像……”
白鲤郡主想了想说道:“母亲说,父亲从小吃苦,自然与其他藩王不太一样。”
“哦?”
“我听母亲提起过,父亲刚出生没多久,便与他生母一起被赶到京郊的月慈庵里。”
陈迹愣住:“一般内宫之中即便母亲犯错被逐出宫门,也只会去母留子,不会把母子一起赶出宫去。”
白鲤解释道:“先皇七十九子,夺嫡之事闹得极凶。
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很多皇子与他们的生母被赶出内宫,先后死于宫外。
父亲的生母也在赶到月慈庵的第二年,离奇死于月慈庵里。
当时父亲才一岁多,据说多亏了内廷衙门的一位大太监暗中照拂,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后来父亲于京郊司礼监某个衙门长大,每日与小太监们一同劳作,砍柴、烧炭、洗衣,直到八岁时才被当今太后接回宫中,与当今陛下一同生活。
父亲比陛下大三岁两人一起在宫中生活六年,情同同胞兄弟。”
“再后来陛下十一岁登基,父亲十四岁外放就藩,少年藩王合纵连横北方世家陈氏、胡氏、齐氏,他用了六年时间,暗中配合监察御史等清流文官肃清外戚,协助陛下亲政……当然我这些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不一定准确。”
“父亲从小就要求我们许多事情要自己做,我听说福郡王从小吃饭有人喂,穿衣有人帮,这些我们都是没有的。
偶尔父亲闲暇时,我们还得跟他一起去乡下田庄砍柴烧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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