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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地嘀咕了句,秦双木反身扯过后座上的薄毯往秦依身上一扔,刚好将她身体遮盖住,又不至于挡住头。
秦依原本紧闭的眼眸动了动,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抓着被角咕哝着道了声谢:“谢谢双木同学。”
秦双木原本要给她掖被子的手立马收了回来:“我说了,我不叫秦双木。”
对于秦双木这个名字秦双木已经怨念了将近二十年。
刚出生那会儿不懂事,秦止也疼秦依这么个宝贝女儿,连儿子的取名权都交给了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奶娃。
秦依那会儿小名还叫朵朵,刚出生的小双木也还只是只丑不拉几的小肉团,但毕竟是自家的,心里怜爱,特地从自己小名里取了一半,“木木”
“木木”
地叫他。
秦双木懂事前管他阿猫阿狗,好写就行,五窍全开后,眼瞅着“木木”
没半点高富帅气质,渐渐对秦依怨念起来,这一怨念就把“木木”
怨念成了“双木”
。
秦依觉着“双木”
挺好,亲切,因而也没去搭理秦双木,抱着被子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双木转头看到她眉眼下的疲惫,话到舌尖又咽了下去,一路近乎匀速地开着车,车子平稳,秦依也睡得香沉。
平稳的车速在回到家门口马路时小震了下,与右侧岔口驶过来的黑色卡宴差点刮擦上,好在秦双木车技娴熟,对方车技也娴熟,刮擦上的瞬间险险避开。
秦双木有些歉然地扭头冲卡宴主人笑笑,刚侧过头便看到了张熟悉的俊脸,清冷的侧脸线条被光影勾勒得深邃立体,道歉的话语出口便成了惊喜的意外:“陆大哥,你也回来了?”
秦依刚被震醒,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嘤咛着扭身便要张嘴哈欠,仪态不太雅观,半个多小时的睡眠也让一头披肩长直乱糟糟的。
秦双木看陆承曜视线转往秦依这边,右手很本能地一抬,扯过秦依身上的薄被利落地罩在了她头顶上。
秦依一个哈欠还没打完,阴影便照头兜了下来,下意识抬头,在视线被彻底挡住前,撞入了一双深邃无波的黑眸中,正盯着她看。
秦依愣了愣,然后慢悠悠地坐直身,抬手欲将头顶上罩着的薄被扯下来,没想着秦双木的大掌已经就着薄被扣在了她脑门上,将她的不雅全压在了被单下,然后以着温暖了三分的嗓音在头顶徐徐道:“陆大哥,改天再聊,我们先走了。”
“好。”
冷静低沉的男嗓在一片墨黑和滚动的车轮声中隐约可辨。
秦依双眼重见光明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秦双木已经开着车缓缓滑入自家车库中。
车子停稳时不忘扭头把秦依一头直发揉乱:“幸亏这丑样只让自家人看到了。”
径直下车替她取行李。
“我又没介意让外人看到,你遮什么遮啊?”
秦依跟在他身后,一边以手爬梳着头发,不以为头顶着床白被单会比她这模样好看到哪儿去。
秦双木轻哧了声,没理她。
秦止早在听到车轮声时已从屋里出来,看到走近的秦依眉心就拧成了个结:“又一晚没睡吧?”
秦止眼神毒,秦依不敢否认:“昨晚加班……”
“先去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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