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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听到鼓声了?”
吃着早饭,我点点头,“不光是鼓声,我还看到您在院内布的罩门了。”
“没想到啊。”
沈叔吃着馒头微微颔首,“你这灵悟倒是提升很快。”
“是吧。”
我一听这话就来了劲儿,“沈叔,这说明我就是您万中无一的徒弟啊!”
二哥说过,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就是无孔不入!
哎我天天说那起到的就是洗脑的效果,得让沈叔没收我都觉得少了啥,他不适应了!
“昨晚还要走呢,转脸又要做徒弟了。”
许姨就凉嗖嗖的接腔,“怎么不去死了?现在还吃啥饭,不应该烧纸么。”
我加着小心看她,“许姨,我说死吧,跟纯良逢初一十五犯病一样,不能当回事儿,我真舍不得死,舍不得您,还指望您给我补课,提升成绩呢。”
许姨哼笑一声,态度略微缓和,不搭理我。
我低眉顺眼的吐出口气,吓死了。
“梁栩栩,你父亲清早就来了电话,同意你做我养女了。”
沈叔适时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说服他的。”
“劝呗。”
我扯了扯唇角,不好讲是我给爸爸下了最后通牒。
昨晚我睡不着,给爸爸回了短信,他也没睡,我俩就在短信里聊起换姓的事儿。
爸爸的意思我可以认干亲,户口不能改,回头奶奶那边不好交代。
我认为没啥,不管我户口在哪,我都是爸爸的女儿啊,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是梁栩栩,奶奶那边也很好瞒,谁闲的没事去看户口本?
爸爸一直回复‘不行。
’
我急了,发了通很‘决绝’的短信,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认他了!
很幼稚的威胁。
态度算是明确。
最后,爸爸给我回了一个‘好’字。
我看到好字心情说不上来,回头想想,爸爸或许很早就分清楚利弊了,只是不愿意主动去做这个决定,这种心理很奇怪,我以前没注意到,在红英姐大爷这事儿上才第一次有了感触。
明知道一件事情怎么去做决策,但自己不能去做这个话事人。
像是爸爸如果很早就答应了沈叔,那我反而会比较难过,好似爸爸把我推了出去。
我自己主动去提换姓就不一样了,我会更加理解爸爸的苦心,体恤家人,不会有一丝丝苛责。
成长带给我的,就是让我看到了很多微妙的磁场。
原来任何事情,都不能直愣愣的去做,哪怕你知道是好的,都要迂回一下,圆圆的办。
貌似多此一举,反而会避免了很多消极的情绪,尖头,也不会扎到谁。
转回去看,很多事都能串到一起,像三姑为了我学道的事去庙里见了大师父,三姑只跟我说大师父赞同我踏道,那大师父不会跟三姑讲阴人对家庭的妨害吗?
命格但凡好拿回来,大师父也不至于在天边叹息。
很多事,家人都在替我默默承受,可能,他们比我知道的更多,更清楚我的克泄有多重。
但是他们不愿意去承认,即便被命运迎头重击了,他们也拒绝把这些坏事往我身上去联系。
因为我是梁栩栩,是家里呵护长大的孩子。
想清楚了这些,我就不能让谁为我在担忧失望。
开心的待在这里,坚强的活着,只有这样,家人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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