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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啊,快起来吧,地上凉。”
许姨拉着我起身,“好事儿,你爸他们不都挺好的吗,还能来看你,这把你也不用惦记家里了,就抓紧时间努力学道吧。”
我吸着鼻子点头,挺好的?
如果从大家都活着的层面看,是挺好的,走之前,爸爸还局促的问我有没有钱,他想做出一副洒脱的样子,说要给我留零花钱,可我太熟悉曾经那个挥金如土的梁大友了,去银行取六万块装包里带我去看方大师,他哏儿都不打,现在呢,爸爸眼里毫无底气,但还是会说,“栩栩,爸给你留两千块吧,你花完的话,爸再给你打钱。”
我打着哈哈说有钱,问他是不是忘了我前段时间刚给人看完事儿,一晚上就赚了一千块呢!
爸爸顺坡就下了,“那就好,你先花着,喜欢啥就买啥,没钱了记得跟爸爸要。”
我就此算了解了家中的真实处境,可能拿出两千块留给我都费劲。
许姨常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没当过家,贵不贵不清楚,但细一推敲,二哥案子赔出去了两百多万,妈妈每个月还要去医院做康复,费用大姐没提,应该不会少了,爸爸的腿也得吃药,奶奶有点老年病,药也少不了,一家人还得吃穿用度,来看我这一趟,他们还给沈叔纯良买了很多礼品。
听大姐那意思,三姑还想把京中的房子卖了,贴补贴补,但是爸爸没同意,三姑奋斗了一辈子,不能为弟弟家连个窝都不剩了。
我赞同爸爸的决定,也从中窥探出来,可能我家在临海都背了外债。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大姐的行李包里偷摸塞了三千块钱。
其中两千是我看事儿的红包,志东大哥给的,钱大姨给的,为刘老五散妖气后冯大姨给的。
还有一千是爸爸先前给我打到卡里花剩的,我手里还留了几百块,在沈叔这也够花了。
另外我给大姐留了张字条,告诉她钱别打还给我,这是我作为小女儿一点微不足道的孝心。
“许奶,您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吧。”
纯良蔫巴巴的开口,“梁爷爷这一家老弱病残就差孕……啊,孕过也没了,哪里好?”
许姨瞪他,“你不说话没人给你当哑巴卖了。”
“唉!”
纯良叹了口气,“许奶,你总不让我说话,事实上,我说两句能怎么样呢,我又没啥坏心眼。”
许姨脸一别,懒得理他。
纯良看向我,“梁栩栩,我其实很羡慕你,一大家子人,哪怕因为你的关系残了病了,也没怪过你,还那么的爱护你,说实话,我觉得你特别幸福,你家里人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感动,大爱无声啊。”
妈呀,他还甩上词了!
所以我家人来那天他才特别秀眯的?
小老哥还挺感性。
“行了,我谢谢你。”
我缓着情绪点头,“不过你名字说错了,不能再叫我梁栩栩了。”
“沈栩栩啊。”
纯良嘴一咧,“你拜师那晚我都没好意思说,沈栩栩,听着就像肾虚虚……哎!”
我一记飞脚踹到他屁股,“虚吗?你看我虚吗?”
许姨噗的笑出声,“对!
这崽子就是欠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
“沈境冰!”
纯良故意朝我大喊,抬脚就朝山上跑,“镇远山第三神经病医院欢迎你!
!”
嘿!
!
我抬脚就追!
姑姑先送你去神经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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