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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拿下他的手,转身看了他良久,道:“我记得你,贺兰雅集那晚你曾救过我。”
袁一点点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许宗耀:“姑娘会与他……一定有姑娘的苦衷,可这样的牺牲值得吗?有人会替姑娘难过吗?
罂粟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甩袖道:“你是什么人?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是一个比姑娘更了解贺兰敏之的人。”
“你认识他?”
“再过半个时辰,这个混蛋就会醒来,我只问姑娘一句,留下来任这个混蛋为所欲为,成全你认为值得?还是跟我走,做回那个出污泥而不染的罂粟?”
看了看许宗耀,又看了看袁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到:“爱极便成痴,明明知道他是个无心之人,可偏偏把他当作托付终身之人。
得不到他的心,反倒让自己迷失了。
该醒了,带我走吧!”
出了别院,袁一看了看神情黯然的罂粟:“姑娘,有何打算?”
罂粟无奈苦笑道:“我除了回氤氲馆,还能有是什么打算?”
“此距长安路途遥远,带了随从吗?”
见罂粟摇摇头,袁一停下脚步,担忧道:“不是在下杞人忧天,整个大唐的男人都惦念着姑娘的罂粟蛊,若姑娘孤身上路,恐怕会遇着歹人。”
“命是如此,遇着便遇着了!”
他沉思了良久,道:“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可以将姑娘托付给一个人。”
“我不相信你会跟你走这么远吗?”
袁一与她对望了眼,看到她眼里闪动的真挚,好似明白魔音琴少所说的纯粹善良。
袁一租来辆马车,行到一处茂林时,马夫突然停下车:“大爷,再过去不远就是五十里寨的地头了,天色已晚,小人不敢再走了。”
听到此话,罂粟向对面坐着的袁一问道:“五十里寨,听上去怎么像土匪窝?”
袁一笑了笑,向马夫问道:“五十里寨是土匪窝吗?”
“大爷不瞒您说,前些年不管是镖局的镖,还是官府的押送银子,都对五十里寨害怕得紧,宁愿绕远路也不走这儿。”
“五十里寨这么厉害”
“您别不信!
山寨里有个叫刀不留人的当家,砍人头就像割麦子一样麻利,连官府都怕他。
说来也奇怪,去年他们突然就消停了,至今都没见他们出山为非作歹!”
“既然他们都做了缩头乌龟,哪还有什么好怕的?走吧!”
车夫无奈,只得驾车继续前行。
此时,袁一撩开帘子,看到在茫茫的夜色中,火红的灯笼高挂在两座高耸的塔楼上。
他微微一笑:“到了,停车!”
车夫惊恐道:“这里就是五十里寨,大爷要在这儿下车?”
“没错!”
车夫停下车,声音颤抖道:“莫非大爷是山寨里的人。”
袁一走出车外,将一锭银子丢给车夫:“不是,我是来串门子的!”
说着,他将罂粟扶下车,对车夫摆了摆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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