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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抽成的事后烟让梁嘉荣隐隐感到心烦意乱,思绪也躁动地纠缠起来。
与过去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回流到他的脑子里,从前这段感情里的隔阂与苦楚交织着失忆后这段时间的甜蜜,让梁嘉荣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
他抬手,手指伸进发丝间,摸索着找到了那个伤疤。
醒来后庄情总是会抚摸这里,动作非常轻,能明显感觉到那人愧疚和心疼。
其实,当时梁嘉荣根本没有想太多,几乎是本能地就冲上去将庄情摁倒了,可现在回想起来,但凡他运气没这么好,大概是真的会死在那里。
一想到这里,梁嘉荣心里就有些后怕。
腰和屁股都还有残留着不适,是一种肿胀刺痛的感觉,让此刻坐在便利店的塑料高脚椅上的梁嘉荣如坐针毡。
所以他没打算久呆,迅速把塑料碗里的最后一颗鱼蛋吃掉后便扔掉空碗和筷子,转身离开了便利店。
雨还在下,只不过小了许多。
毛毛细雨几乎像是一片水雾般,落在身上也察觉不出来,只有些许湿凉。
梁嘉荣其实也没出来多久,大概就二十分钟,走回家又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拢共半小时。
结果快到家楼下的时候,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只见公寓大门前的马路旁立着一个人。
庄情就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两眼盯着空气发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出门前胡乱套上的,脚上的鞋也没换,穿的甚至还是家里的那双棉拖鞋。
“庄情?”
梁嘉荣错愕地喊了一声,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易感期的Alpha情绪和精神都高度亢奋,精力简直充沛到像个怪物,基本只有在结合热开始消退后才会像平时那样安静地好好睡个觉。
前半夜他们在床上厮混的时候,梁嘉荣明显感觉出庄情不像前几天那么兴奋且不受控制,事后见那人真的睡了,便更确定这人的易感期过去了。
这种时候庄情通常会睡个五、六小时,醒来后又会是那种黏人得要命,离开超过五分钟都不行的状态,所以梁嘉荣才会选这个时候悄悄出门,一个人静静。
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估错了。
听见声音的庄情像是台被按下启动键的机器似的,立刻朝他这边看来。
“怎么醒了?我以为你会再多睡一……。”
梁嘉荣话没说完,就被向他跑过来的人用一个拥抱打断了。
收紧的臂弯将他紧紧勒在怀里,令梁嘉荣呼吸一滞。
但也是这一刻,他原本有些抽离晃荡的心仿佛被一下拽了下来,稳稳地落回现实里,落回这具肉体凡胎中。
梁嘉荣抬手回抱住庄情,一言不发地在那人背上轻轻摸了摸,又拍了两下,突然感觉到自己颈侧泛起湿意。
不是雨。
潮湿滚动着滑进衣领里,梁嘉荣喉头一滚,转头看向黏在身上的人。
他把庄情的脸掰了过来——只见那张脸上挂着泪痕,眼眶都是通红的,眼睫毛也被泪水打湿了。
别说梁嘉荣喜欢庄情,就算不喜欢,看到这幅模样也该心软。
“哭什么?”
梁嘉荣问。
“我以为你走了。”
伴随着这句话,又是一滴眼泪顺着庄情眼尾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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