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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攸之立马便想到了如今仰川门的梅夫人。
梅姓并不罕见,但莫攸之没想到这梅从云竟是这个梅家的人。
“一个庶子,内力不是至纯之水,还妄想当上家主,不提也罢。”
梅远臣一句带过,不愿多提。
“我们来说说你吧,凌寒居的小兄弟。
江盟主大概只交待了让你来找我,但并没有和你解释。
你心中大概充满了疑问,我们从何说起呢,就从……”
……
喻文潜望着眼前的人,米经年,冼梨口中的华英盟长老之一。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喻文潜判断不出米长老的岁数,但他感觉,他一定是很老很老了,就像一棵行将凋败的老树,说一句话都要掉一片枯叶。
喻文潜抱拳,“在下记得米长老,当日初入华英盟,米长老探人风府便可知晓年龄,让在下着实吃惊。”
“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米经年摇摇头,“你我初见时,你还只有这么高,站在船边,抱着船桨。
当时我摸了摸你的头,无意中得知你的体质是五行之木气象,便知道,你我还会再见面的。”
喻文潜身子一震,细细打量米经年,不可能,不可能啊。
喻文潜和母亲在船上相依为命,后来母亲因病死在了船上,他还不到十岁,除了船桨,一无所有,因为力气太小了没有办法把母亲挪到陆地,更没有钱安葬母亲。
那时一个赶路装扮的好心人路过,帮他安葬了母亲,给了他几文钱,还给他指了去往罗汉堂的路。
这个好心人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抱着船桨,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问了他的姓名,便走了。
喻文潜当时还懊悔,忘记问恩人的名字,不过他将那好心人的模样记住,想着日后江湖相见,一定好好答谢。
那好心人当初看起来五十上下,几年过去,绝不会像米经年这样,看起来像是古稀之年。
像是知道喻文潜的疑惑,米经年叹了口气,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说道:“你看看四周,知道这是哪里吗?”
喻文潜环顾一周,发现这华英盟的禁殿似乎不像是人工雕凿出来的,殿顶的装饰极为奇特,盘根错节,极为繁复,支撑大殿的八根柱子是有弧度的,上面的纹路像极了树根。
殿内八根柱子上各悬着一盏灯,在灯光的映照下,那柱子竟是血色的。
喻文潜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便摇摇头。
“我们在血龙木的树根里。
这是棵血龙木王,其树根在地底绵延千里不绝,黄州城乃是此血龙木王扎根的源点。
赵宋以淅川为一条水龙脉,而这血龙木根,乃是此龙的骨骼。”
米经年的声音嘶哑低沉,在这中空的树根禁殿中回荡,“关于你此时所有的疑惑,不如我们就从西贡之战后讲起吧……”
……
冼梨一众随清帆掌门攀至香炉峰顶,望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就连海棠都面露惊愕之色。
人人都道香炉峰常年云雾缭绕,宛如炉香盘绕,故起名香炉峰。
冼梨没想到的是,香炉峰顶的云,真的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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