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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上辈子的除夕赶集，宋清欢都是独自一人。

那个时候的她，看着一对又一对的年轻夫妻手挽手说说笑笑，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她孤身一人，买了一大堆年货。

将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做了一桌年夜饭，等着沈启山归家。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这样。

但现在同样的新年，同样的集市，她的身边有沈启山亦步亦趋的跟着。

宋清欢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新年有什么愿望？”

身侧的男人突然发问。

宋清欢微顿，沉默着没有回答。

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终于近在眼前了，可她的心里早已不起波澜。

迟来的陪伴，终归是迟了。

突然，在一片花花绿绿的橱窗之中，宋清欢被一条炽热火红的围巾吸引住目光。

那一抹灿烂的红，如旗帜般迎风飘扬在冬季，看得她心潮涌动。

“喜欢吗？我去买。”

沈启山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宋清欢的思绪。

这个男人从未送过她新年礼物，而她原本送他的礼物——自己织的毛衣，已经亲手扔掉了。

明天就要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带一个他送的礼物去北京。

宋清欢刚想开口，一阵急切的喊声自身后响起。

“沈团长！”

一个士兵匆忙赶来，贴在沈启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工团的柳淑英同志托我来找您……”

一阵冷风吹来，将士兵的话吹进宋清欢的耳畔，又吹散。

士兵具体说了什么，宋清欢不知晓。

她只见沈启山脸色变了变，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闪烁。

“清欢，部队有点急事要我去值班，你自己先逛，想要什么尽管买。

晚上我再回家陪你和妈吃年夜饭。”

说完，他将一卷钱和票塞到宋清欢手中，然后跟着士兵匆匆离开。

“沈启山！”

宋清欢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男人连忙顿住步伐，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宋清欢扯了扯嘴角，咽回了原本想道出的话。

“注意安全，别走回头路。”

她轻声提醒。

沈启山觉得她这番话有些奇怪，但没有细究。

“等我回家。”

说完，他就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看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宋清欢低声喃呢：“沈启山，我以后都不会再等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沈启山给自己的钱和票用手绢包好，放进口袋。

然后走到摊位前，掏出自己的钱买下了那条红色围巾。

朝气蓬勃的大红围巾，正如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这不是沈启山送她的礼物，而是她宋清欢送自己的新年礼物。

离开倒计时12小时。

宋清欢回了家，直接提着菜去厨房忙碌。

沈母拄着拐杖下了床，发现不见沈启山，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宋清欢埋头切菜，声音平静。

“部队有事，他去忙了。”

沈母用拐杖跺了跺地板，一个人碎碎念：“大过年的，部队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