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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应时感觉这不是好事,但两家关系没有亲近到可以指摘对方家族行事的地步,却又到可以由对方连累到自家,想想也是心累的很。
“不管怎样,我们自己要谨慎小心。”
彭应时对彭与臣道:“出了这件事,朝廷是暂且不会调我们的兵马南下了,你留在家里,带着儿郎好生习武便是。
你妹子呢,现在怎么了,回来家里也不来看看她老父?”
说起女儿,彭应时的脸色就是柔和了许多,毕竟是心头爱女,掌上明珠。
彭与臣脸上也显露笑容,看看屋中无人,便是说道:“父亲,这一次在常德平乱,我兄妹二人跟随的是荣王殿下,当时荣王也在阵中,且在关键之时提刀上阵,鼓励士气,稳住阵脚,这才有平乱大胜。”
“这件事我听说过。”
彭应时一脸吃惊的道:“传言说的神乎其神,但荣藩长史司,还有常德卫都未提此事,只有前常德府李文进略提了几句,也没有敢确定,难道真的有此事?”
“真有此事,因为事关重要儿子没有敢行于笔墨,只敢当面禀报。”
“不得了,不得了。”
彭应时惊叹道:“自开国诸王以后,大明亲藩宗王只知道抢掠土地,坐享富贵,纵容亲族奴仆开店铺,放利钱,设税卡,渔肉乡里,没想到还能出荣王这等人物。
这么看来,人都说李文进他们肆意胡为,因私怨和荣王为难,看来是并不是真的。”
“他们哪有什么见解?”
彭与臣冷笑道:“无非就是文官积习陋见,总要压制我们武人,宗藩里出个有出息的自然是异类,要赶紧打压下去……”
“也不尽然,宁王之乱就在几十年前。”
“我听人说宁王是世代积怨,荣王可是当今天子的亲侄子。”
“这倒也是……天家之事,我们在外的人不懂,还是不要多议论了。”
“有一件事,要向父亲大人禀报了。”
父子二人谈的入港,彭与臣便是笑着道:“荣王殿下在阵中,我和妹子就在他身侧,其间妹子还救过殿下一次,殿下似乎对妹子也颇有好感,言词和神色间看的出来。”
“竟有此事?”
彭应时霍然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神情完全变了。
“是……”
彭与臣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看妹子对荣王殿下也是颇为推许……她自家当然不好明说,儿子是看的出来。”
彭应时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乍听女儿有意中人,对任何一个老父亲来说都有一些酸酸的感觉,这时候没有什么猪拱白菜的说法,各家各户的当家人无不以儿女早早成家出嫁为执念,但感觉大致是相通。
酸涩之余,也有欢喜,自家这女儿不爱待在闺阁,喜欢舞刀弄枪,军阵厮杀之事都经历过多次了,所以彭应时没有对女儿出现在平乱战场上感觉意外。
土司家的夫人掌兵都不止一次,秦良玉绝不是孤例。
当然这些妇人是在闺阁时就习武,否则她们的本事是开挂了?
若是土司家的贵子,甚至是普通人,彭应时只有高兴的份。
荣王……身份太特殊了。
一时间,彭应时也是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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