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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普通的南疆百姓来说,却不过是一次一次反复重来的灾难。
少族长并不看好南疆自立的事情。
从古至今,越到近代中原王朝对南疆的控制就越强。
南疆百姓对中原人的排斥也越弱,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或许再过个一两百年南疆就会完全融入中原王朝。
这对普通的南疆百姓来说不是坏事,但对南疆各个手握重权的族长们来说却不算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也是不可违逆的趋势。
哪怕大盛王朝覆灭了,也会有下一个中原王朝继续完成这件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主动挑起和中原的战事?
至少最近百十年内,朝廷不服主动改变南疆的格局。
但如果南疆各部自己想要作死,就未必了。
少族长这番想法,很难被南疆众人包括自己的族人理解。
在他们看来,他的想法未免太过怯弱,失去了南疆男儿的血性。
对此,少族长只能无奈苦笑。
他自己也不能否认这些指控,或许他真的太过怯弱了。
他如果是个有血性的少族长,就应该不管成败,拼尽全力带着族中上下如之前的南疆先辈一样,先征服整个南疆,然后带着南疆勇士越过边界,掠夺更加富饶的土地。
但是,他做不到。
看着那些古时的记录,他完全没有荡气回肠的英雄气概。
只看到了一种仿佛陷入无休止的轮回一般的无奈。
骆谨言微微眯眼打量着这位少族长,他虽然对南疆颇为了解,但毕竟不在南疆,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少族长。
骆谨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位少族长和大多数南疆人都不一样。
“少族长请坐下谈。”
沉吟了片刻,骆谨言才沉声道。
少族长示意几个族人退下,在几人不甘愿的眼神下,走到骆谨言下首坐了下来。
骆谨言道:“少族长可知道,令妹为何会突然来行刺曾大人?”
少族长有些无奈地道:“小妹年纪小,听信了一些…谗言。”
“恐怕不只是一些谗言吧?”
骆谨言放下茶杯道,“方才跟着少族长的那几位,有几个是可信的。”
少族长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抬头深深地看了骆谨言一眼道:“骆大人好眼力,如今族长局势确实不太好。
我今日来此,除了因为小妹,也是有些事情想跟曾大人说。”
曾维朝他点了点头,少族长自然明白曾维的意思。
现在宣慰使府一切都由骆谨言做主。
“如今族中的情况,其实与我维护曾大人关系不大。”
少族长道:“父亲去世之后,族中就很不安宁。
几位原本十分安分的长老都突然犯难,要求立刻诛杀曾大人,为父亲报仇。”
骆谨言挑眉,就这还说跟曾维无关?
少族长摇头道:“我原本也以为他们只是为了替我父亲报仇,但是这两日我才看清楚,他们不是要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绳之以法。
而是想要…大张旗鼓的杀死朝廷派驻在南疆的宣慰使,并借口我态度消极不肯为父亲报仇,夺取丘磁部的控制权。”
如果只是想要夺权他或许还能忍,但这些人显然并不只是想要丘磁部的权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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