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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
白玉珩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惧,“这几天我们竟是和鬼在一起!”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打了个寒战,廿廿紧紧抱住尹天旷,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碧箫也紧紧握住素弦的手,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
尹天旷却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拍了拍双手,站起身来对白玉珩说道:“你一直说有鬼来找你索命,这个鬼,应该不是欧阳少侠吧?”
白玉珩警惕地看看四周,摇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哪里有什么鬼。
我堂堂威虎堂少堂主怎会信这些鬼神之说。”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禁有些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也不免有些僵硬。
“哦。”
尹天旷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接着弯下腰从埋葬欧阳擎苍的墓穴中捡起了什么,放到手中浑不在意地把玩,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这欧阳少侠的墓穴中怎么又多了两朵鸢尾花?昨天咱们埋葬的时候并没有放鸢尾花在墓穴里吧?”
众人一愣,尹天旷手中拿的果真是一朵蓝色的鸢尾花,而欧阳擎苍的墓穴中也赫然放着一只鸢尾花。
“啊!”
白玉珩的神经彻底崩溃了,背靠着身后的一株梅花树,身子一寸一寸蹭到了地上,“她真的是来索命了……他们两个都死了,就剩我一个……”
“她是谁?为何来索命?”
尹天旷步步紧逼。
他紧紧握着廿廿的手,只感到廿廿滑腻的小手上潮乎乎的,渗出了冷汗。
“廿廿不怕,有天哥在。”
尹天旷小声在廿廿耳边低语。
廿廿紧紧靠着尹天旷,点了点头,神色镇定了许多。
“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清晰地记得她的头上戴着一朵蓝色鸢尾花。”
白玉珩缓缓道来,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听他接着说道:“那,应该已经是十年前了,我当时也只有十四岁。
那一年,汉王府召集江湖各门派武林人士赴京城参加武林大会。
我与莫兄、欧阳兄一同随各自的父兄亲友参加。”
星远小声对尹天旷道:“应该是九年前,昆仑派夺魁的那一次。”
尹天旷冷哼一声:“那薛青元最喜结交官府。”
只听白玉珩接着说道:“那是我们第一次去京城,年纪又小,不能登台比武,于是闲暇时三个人约了一起游玩,那一日骑马来到京城郊外。
那时正值酷暑,我们三个便来到城外的山林里避暑,顺便打点野味。
却不想突然遇到了大暴雨,赶紧找了一个山洞避雨,却是这一辈子噩梦的开始。”
“那山洞里面有吓人的野兽吗?”
廿廿好奇地问。
白玉珩却不回答,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双目迷离地继续说道:“那雨下得好大,引发了泥石流,将山路都冲毁了,我们避雨的山洞口也被砂石掩埋了。
我们三个人被困在了洞里。”
“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尹天旷冷冷地问道。
白玉珩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一对兄妹,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也在山洞里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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