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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写出,原本众人还是低低的议论声,此刻就像煮沸的滚水一般,一下子震了开来。
旁边一个胡子头发都发白的老儒,心情激动之下,聊发少年狂,击掌叫道:“妙哉,少年人好手段,真是好词!”
这首词虽聊聊数句,但层层铺垫,气韵步步拔高,到了最后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将整首词积蓄的气韵情绪,一下子引爆开来,让人有会当凌绝顶,看山河变迁,看百花开谢,勘透荣辱,我自不败的豪迈。
柳璧望着贾琮,神情都有些恍惚,他自负才华,也写过自认为得意的诗词,如今才知道什么叫诗词,他这小兄弟不得了啊。
不仅书道修为惊人,竟然还能写出这等绝妙好词,老天爷钟灵奇秀也就罢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石亭中柳衍修、嘉顺亲王、张宇真等人,见贾琮的书案旁原聚了几人看贾琮作新词,不一会就有人发出赞叹。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座位,向那张书案汇聚,最后就听有人大声叫好,众人的吟咏声、议论声如潮汛般席卷而来。
这几人心中纳闷,他们知贾琮书法出众,被众人赞誉书法也不奇怪。
难道还写出什么好诗词,引出怎么大动静。
心中多少也有些不信,毕竟是半大的孩子,有一项出众已是难得。
刚才吴进荣刚出完题,贾琮不假思索,提笔就写,像柳衍修等文华持重之人,就觉得少年人有些轻率了。
难道就这样,竟能写出来什么好的,心中虽有些狐疑,可那些围在书案边的,都是神京士林精英,这些人眼光格局可都不低。
嘉顺亲王叫过身边的王栋,让他去那边看看究竟,如贾琮已写出词作,便快快传递上来,他心中也有些期待了。
不一会儿,王栋便笑眯眯的,拿着张笔墨淋漓的宣纸回来,小心翼翼的铺展在案桌上。
石亭中三人的目光齐聚在那词稿上。
每读得几句,心绪越是激昂荡漾,他们总算明白,方才为何会闹出怎么大动静。
嘉顺亲王拍案笑道:“这贾琮多大年纪,书法出众就罢了,居然还能写出这等妙词,天下的好处莫不是都被他占了。”
柳衍修身为一代文宗,于诗词一道沉浸已深,对诗词的感应比常人更加丰富,他也被这首词的意境所折服。
那拿起案桌上的词稿,口中楠楠有语,眼神闪亮,颌下的白须微不可见的颤抖,可以想到此刻他的内心,如何的激荡不平。
“好啊!
好一首咏梅词!
这词用语极洁净,但描摹传神,意趣丛生,寥寥数句,韵志三叠。
有一股凛然之气,不屈之志。
这等年少,却有这般才情胸怀,说是天纵之才也不为过了。
老夫平生读过不知多少咏梅词,或许在音律和畅、言辞秾丽上有胜之。
但这词中透出的那股子慨然之气,却没有任何一首能胜过它,这首咏梅词必然是要传颂百世的!”
一旁的张宇真望着柳衍修手中的词稿,他号称道门硕儒,自然是知道柳衍修对这首词评价的中肯。
柳衍修这话,不仅石亭中的嘉顺亲王、天师张宇真听到了,连石亭外许多参加文会的士人也听到了。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很难相信柳衍修居然给一個总角童子,如此高绝的赞誉。
这少年今日事,今日词,还有文宗柳衍修方才那番话,名震神京,指日可待啊!
众人再看过去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艳羡有之、赞赏有之,还有不少是炙热的妒忌。
一旁王栋上前对嘉顺王说道:“老奴为王爷贺,今日出了贾琮这等事,这等好词,明日必定要传颂神京。
王爷办的这次楠溪文会,说不得要记入史书的,这可是多大的体面。”
嘉顺王哈哈一笑,指着王栋说道:“你这老货倒是会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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