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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太子府也有几个月了,可体会到一个好娘家对我们的重要了?”
梅怜蓉心有戚戚的看着梅怜宝。
话一出口梅怜宝就知道梅怜蓉想说什么了,一个父亲教的,她知之甚深。
一边养蛊似的养着她们姐妹,一边又教她们孝道,并灌输一种想法:只有娘家是最可靠的,只要娘家飞黄腾达了,她们姐妹也就能跟着步步锦绣了。
她爹梅严德为何绞尽脑汁的把她们一个个的都塞到豪门权贵府里做妾,还不是为了借助她们这些女儿攀附上头,铺垫他自己和梅金宝的锦绣前程。
按理说,她们这些女儿都该恨梅严德那个爹的,可实际上,她们所有姐妹都孝顺的很,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帮助娘家。
从这点来看,她爹梅严德是最成功的思想大家,比历史上任何一位能言善辩的大家都厉害。
大抵便都如梅怜蓉一样,入了权贵的大宅门后,更深刻的体会到,背靠一个有本事的娘家对于在后院地位的提升有多么重要,更深刻的体会到,父亲所教的都是对的,于是更深的听信于父亲。
“体会到了,你瞧,就因为咱们父亲位卑官小,被人暗地里戏称土财主,咱们就只能做侍妾,而这侍妾的位置都还是父亲花钱买通了层层关系将咱们送进来的。”
梅怜宝却又忽的反问,“三姐姐先前说过你升了位分是沾了我的光?”
梅怜蓉不甘愿的点头,“就是沾了你的光,你还要说几遍,我感激死你了还不行吗。”
“三姐姐承认就好,你能升位分可不是靠了父亲,而是靠了我。”
惦记着从小吵到大的那点子血脉缘分,梅怜宝道,“今日我劝三姐姐一句,父亲心里从来都没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过,血缘上我们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拿我们当玩物使唤,三姐姐可知道扬州瘦马?在吃喝穿戴上虽然父亲从不委屈了咱们,却实实在在把咱们当了扬州瘦马用,扬州瘦马赠上峰,可谄媚一时,咱们比扬州瘦马都可怜了些,有血缘牵扯,咱们能被利用一辈子。”
“你,大逆不道。
才做了太子的夫人,连正式的册封都还没挣来呢,就不认亲生父亲了,父亲真是白疼了你那么些年。”
梅怜蓉气愤难当,当堂就骂,“再说,父亲生养我们一场,我们难道不该帮衬父亲吗?你个不孝的东西,白眼狼。”
梅怜宝也不气,只可怜的看着梅怜蓉,瞧瞧,怪不得是个毁容断臂的下场呢,算她活该吧,正如上辈子的自己,被亲爹坑也是活该。
“你骂吧,我今日劝告你一声只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姐妹一场终究也是缘分不是。”
梅怜宝端起清茶饮了一口,神情透彻,不怒不恼。
梅怜蓉倒是骂不下去了,呆怔了一会儿,挑着眉横梅怜宝一眼,嘲讽道:“说是父女关系,其实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你当我想不透?”
“至今为止,三姐姐利用了父亲什么?父亲又利用了三姐姐什么?别是被父亲单方面利用个干净,你还傻傻的等着跟着娘家飞黄腾达吧?”
梅怜蓉被说的哑口无言,干干的反驳,“自然是先得我们姐妹其心帮衬着金宝,金宝已经是秀才了,明年下场一定能考中,金宝可是你一个娘的亲弟弟,你难道都不帮吗?”
提到梅金宝,梅怜蓉有了底气,换了嘲讽的语调,“我帮娘家可也是帮你嫡亲的弟弟,你该感谢我不计前嫌才对,依着我讨厌你的程度,不踩梅金宝几下就不错了。”
“不帮。”
梅怜宝毫不犹豫的道。
“为何?”
梅怜蓉看梅怜宝如看傻子。
梅怜宝看梅怜蓉也像看傻子,“三姐姐在大皇子府呆了几年了?”
“快两年了吧。”
梅怜蓉挺直腰杆,拂了拂发鬓上斜插的一只凤头衔珠钗,炫耀道:“这是我们福郡王赏的,一月里我总能占一两日。
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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