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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动的肝火瞬间就窜到眉心,他紧咬住下唇,强压翻涌的气血,先以灵力强行替他止血。
漫天的蝴蝶读不懂仙君的恼怒,还前赴后继落下来浇油,它们贪婪地伸出口器,贴住春昙裸露在外的小臂与小腿,采花蜜一样,不知餍足地猛烈煽动翅膀。
洛予念忍无可忍,周身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灵风,连醉酒的人都被惊动,不得不睁开眼。
数不清的蝴蝶被席卷上半空,又轻飘飘落下,铺成一地闪亮的蝶尸。
洛予念咬牙切齿:“你在做什么?”
春昙呆呆眨眼,继而一笑:“你不是看到了,做蛊星啊。”
“你!”
他怒不可遏,扬起手,恨不得立刻代替他爹娘打醒他。
春昙不躲,也不怕,还微微侧过脸给他。
洛予念的巴掌擎在他面前半晌,终究还是握成拳,化成颤抖,消失在空气里。
春昙眼神朦胧地望着他笑,猝然向前一欺,软绵绵靠近他怀里,仰起头,嘴唇擦着他耳垂轻声道:“阿念。
你这样穿,很好看。”
洛予念懵了懵,低下头,那人软绵绵往他怀里滑,体温极高,且心跳猛烈,不似醉酒,倒像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第88章浮生
春昙心知肚明,虽说这些蜜酒的确是他亲手所酿,但只要经了别人的手,便不会干净。
无非是媚药或者迷药,对他效果甚微,总之,众目睽睽不至于是毒药,他若死在这里,没人捡得到便宜。
劳罗在一旁频繁冲他使眼色,他只当看不到,一碗一碗喝下去,顺带分辨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他偶尔从人群的缝隙里瞥一眼洛予念,那人不声不响坐在树下,穿最朴素的衣衫,草鞋,头发也只简简单单在右耳下绑了个松松的长马尾,垂在一侧胸前,可仙君的气度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一帮灰头土脸,愚昧无知的南夷平民中间,哪怕他为了合群,身上欲盖弥彰地搓了些泥土,好似风尘仆仆。
蓼蓝花染的布料颜色并不均匀,淡蓝麻布松松垮垮堆积在仙君的皮肤上,显得人尤为素净,反倒衬得手背那串豆蔻花格外夺目,他没带什么累赘的饰品,唯一一只镯还是年轻姑娘才会带的细银镯,一看便知是临时从方平意胳膊那一串上匀过来的,故旁人并不会觉得奇怪,只当那是小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其实发现方平意那一瞬,春昙是欣慰的。
总算,有个人与他共进退。
尤其药修在身边,不仅能从旁辅助接应,关键时刻还能保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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