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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吉点点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汉家的这句话用在这个高傲的书生身上刚刚好。
听说一回辽东,他便放出了五年平辽的豪言?”
多尔衮嗤之以鼻道:“确实如此。”
黄台吉饶有兴致道:“十四弟貌似对于这个老对手很是不屑?”
多尔衮道:“他的初衷乃是守住宁远,关宁锦州已是极限,如何平辽?别说是西平堡,便是被吴三桂经营许久的大凌河堡,也不见得能够守住。”
黄台吉道:“十四弟可是有所良策?”
多尔衮淡淡说道:“诱之决战。”
黄台吉略一思忖,便欣然道:“袁崇焕不满于天启帝对于他和袁可立的任命,急于求成之下,确实能够诱之于辽西平原东边的西平堡决战,然后大破之。”
多尔衮淡笑不语。
黄台吉盯着他又道:“缘何未闻十四弟提及东江毛文龙?”
多尔衮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端在腹前,继续笑而不语。
黄台吉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大笑道:“看来十四弟与为兄一样,早已想到用何种方法去打破困局。”
多尔衮见他的大汗终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才点点头解释道:“就像宁锦之战里的蔡家楼台那样,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父汗善于用间,喜欢用间,身为他的儿子,我们没有理由不巧妙利用这一优势。”
黄台吉听他搬出了奴酋,心中十分恼怒,面上却欣然说道:“袁崇焕甫一抵达辽东,便如上次一般派遣使团前来沈阳,大概是在上一次的谍战之中尝到了甜头,然而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一介书生想与朕玩间,着实还嫩了些。”
多尔衮忽然主动说道:“那就和这次的入关谍战一样,我兄弟两人就用各自的方法,看看谁才能够更早地策反明国这些巡抚总兵的座下大将。”
黄台吉奋力一拍扶手道:“好!
那便用实战证明,谁的方法才能使我大金冲破关宁登辽东江的束缚,如蝴蝶般破茧成蝶,冲破辽东的束缚!”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十四弟需要多少人马?”
“三万精兵足矣!
另使阿敏仍驻守镇江,大兄心思缜密,可南派遏制袁可立!”
“十四弟的这些要求,为兄轻易便都满足!”
“弟这便起行,便请八兄静候弟的捷报吧!”
多尔衮拱拱手便转身离去。
黄台吉早就习惯了他这两年来以雷厉风行来掩饰对于自己的无礼,以及用不断地立功作势,来掩盖他心中对于自己的仇恨。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不对,快弱冠了,也不小了!
这两年他的进步很快,父汗驾崩之后放眼大金,除朕之外也就只有大兄阿善,才能对之略加制衡了。
豪格比他小几年,然而就算是到了他的年纪,也不见得能够攀上他的高度啊!”
黄台吉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心中不无忧虑。
别看多尔衮在大政殿里装得轻松自若,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走出大政殿迈下台阶,脱离黄台吉的目光注视之后,他是如何狂松一口气的。
用汗出如浆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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