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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日去族学,院子里活计又不多,婢子闲着也怕淘气。
想着老爷这边书房事繁,才是最需要人使唤的地方,老爷就帮儿子一把,让两婢来这边当差吧。”
沈举人听着老安人赏四婢,心头就有些火起。
老安人安排婢子给孙子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得知会他这个做老子的一声。
如此越过他,老安人又想做甚?至于沈瑞婢子多过沈瑾,在他看来,倒没有什么。
沈瑾即便记名,可沈瑞方是真正的嫡子。
要是沈瑾因这种小事与弟弟计较,那心胸也太窄。
想到此处,沈举人又想要顺水推舟促成此事,也给沈瑾提个醒,省的他忘了自己个身份。
沈瑞见他神色变幻,心中摸不准,忙道:“这两位姐姐都是老安人精心调教过,看着就清秀安静,服侍老爷笔墨正合适。
如今她们既有幸跟着儿子过来,不管老爷留不留,也当进来与老爷磕个头。”
听沈瑞这么一说,沈举人倒是有些好奇,老安人房里的丫鬟他都见过,这拨到前院的是哪两个?若是寻常小丫头子,沈瑞也不会这样称赞。
他便点点头,沈瑞就高声道:“秋月姐姐、冬月姐姐,还不进来给老爷请安。”
两婢听了书房里动静,虽心中疑惑,可还是老实进来,对着沈举人跪下去。
这两人虽是家生子,可这几年都跟在张四姐跟前,沈举人自是看着眼生,不免多看两眼。
两婢今日都是精心装扮过的,粉色夹袄,雪青色裙子,头上也钗环具全,衬着人越发娇嫩。
又是十五、六的年岁,正是朵般的年纪,眉眼含情的姿态,沈举人就有些移不开眼。
两婢已是脆生生道:“婢子秋月(冬月)见过老爷,请老爷安。”
沈举人将两人的名字在嘴里默念了一声,只觉得这两婢体态苗条,却是如月牙般勾人,对老安人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他晓得自家老太太,因不喜孙氏,对于孙氏所出的沈瑞也不过面子情,这一出手就“四春”
俏婢给沈瑞,肯定也不是按好心。
只是这老太太也太糊涂,沈瑞才多大点,毛都没长全,要是被这四个婢子哄诱,岂不是坏了身子。
这秋冬二女都如此俏丽,那春夏二婢的颜色顶叶差不了。
想到此处,沈举人便觉得自己不能纵容老安人的糊涂,多了几分为父的担当,板起脸来,对沈瑞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老安人虽疼爱你,可长幼有序,你到底不好越过你大哥去。
罢了,我就帮你这一把,让她们两个在书房当差,总不好叫你为难。”
两婢跪在地上,面露惶惶,神色娇怯些的冬月甚至眼泪都出来,身子摇摇欲坠,望向沈瑞的目光满是恳求。
要不是碍于沈举人威严,不敢放肆,怕是就要扑过去。
显然身为家生子,她们两个也晓得书房当差代表什么。
这三年来,来书房当差的婢子前后有四、五个,燕瘦环肥,或是成了老爷的通房,或是继续在书斋这边当差,可都被收用过。
虽说到沈瑞身边,两人也是冲着小主子通房来的,可沈瑞年幼,两人要是最早跟了沈瑞,生儿育女,以后捞个姨娘也不难;老爷是半大老头子不说,这几年通房婢子睡了这许多,连个有身孕的都没有。
下人们早有闲话,说沈举人怕是没有种子,要不然这么些年,沈家也不会只有两位小哥,众婢也不会连一个有身的都没有。
跟着这样的老爷,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瑞已经满脸感激道:“还是老爷疼我。”
沈举人见两婢变了神色,眼巴巴地望着沈瑞,便疑心她们偏爱少年、嫌自己老了,心下着恼,对沈瑞也没了耐心,摆摆手去:“勿要再扰我,快回去读书,要是功课落下,小心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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