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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拒绝,她已经没有坚持的理由。
根据她的交代,龙波第一次来平康里,就选了她,从此一直没换过人。
这个人话很少,从不透露自己的身份,行房时候都不怎么出声。
他数次带她遛马,去的是修政坊十字街西南的一处大宅邸。
这宅邸很大,她问过龙波是哪儿来的。
龙波只说是代人看管,没说是谁。
张小敬转身看向葛老,说我擅做主张放走一人,还请见谅。
葛老笑道:“我们又不是施虐狂,摆出这排场,无非是教姑娘们收心罢了。
张老弟一句话,就让瞳儿尽知男子之害,也省了我们的事,可以直接送还给妈妈了。”
那畸形矮子解开瞳儿,拖着她离开屋子。
姚汝能忍无可忍,终于开口道:“张都尉,这样欺辱一个弱女子,是否有失仁义之道?……是了!
你连自己同僚都杀,这算得了什么?”
他如鲠在喉,不说出来实在难受。
张小敬抬起头,眼中尽是嘲讽:“哦,你是说,让她跟随这种人回家,结局会比现在更好?”
姚汝能“呃”
了一声,答不上来。
类似的案子他接触过,确实几乎没一个是好结局。
张小敬冷冷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选了这条路,就该早早有了觉悟。
你若觉得可怜,把她娶回去便是。”
姚汝能有点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地闭上了嘴。
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离开平康里,就立刻上报靖安司,张小敬的行为已经完全逾越了底线。
曹破延的手肘一直隐隐作痛,这非常难受,但至少可以让他始终保持警觉。
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里,没什么比敏锐的感觉更重要。
他此时正站在一处偏僻大院的入口,注视着一列车队缓缓驶入。
这队大车足有十辆之多,都是双辕辎车,四面挂着厚厚的青幔,车顶高高拱起。
从车辙印的痕迹深浅可以看出,车里装载的货物相当重。
每一辆车都沾满了尘土和泥浆,无论辕马还是车夫都疲态尽显。
从车前插着的镶绿边三角号旗可以知道,它们隶属于苏记车马行。
这个车马行专跑长安以北的民货脚运,声誉颇高。
带队的脚总跳下第一辆马车,拍拍身上的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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