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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拿着什么?”
坤巽手臂轻颤,抬起手,把画轴呈在掌心:“殿下容禀。”
“这是我从暗一手中拿到的。
殿下可还记得日前陛下派暗卫队出动在宫外找人的事?当时殿下让坤离去查。”
江烬梧自然记得,不过因为暗卫队似乎一直没有找到雍武帝要的人,所以坤离那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他蹙眉,“你的意思是,这画轴里的就是他们在找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坤巽肯定已经看过了,可他这副模样,倒像是这画里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一样,一脸紧张的样子,生怕江烬梧会怎样。
江烬梧心里生出些微末的异样,伸手拿起了画轴。
上头还溅上了不少血。
他缓缓打开,入目的画像让他瞳孔一瞬间放大,然后愣在当地。
他死死盯着画像,捏着画轴的指节用力得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默书已经把谢昭野送出了宫门都折返回来了,刚进来复命,一下子打破了书房压抑的寂静。
江烬梧下意识卷起画像捏在手里。
默书惊讶,但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他快步进来,俯下身,“殿下,已经看着谢大人出宫了。”
江烬梧微不可及地点了一下头。
默书看看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坤巽,又小心地看了看自家殿下的神色,心中踌躇片刻,“殿下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坤巽大人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江烬梧抿了抿唇,“无事。”
他看向坤巽了,“起身吧。”
“是。”
江烬梧负手,连带着手里的画轴一并转到了身后,脸色依旧难看,他仿佛仍是怀疑,“你确定这是他要找的人?”
“已经确认过了,若非事关……我绝对不敢拿进宫来呈到您眼前。”
“……孤知道了。”
江烬梧闭了闭眼,“晚些时候,让坤离来找孤,孤有事吩咐他。”
“是!”
……
“殿下?”
默书上来奉茶,见江烬梧依旧是时不时恍惚出神的模样,心里担心,犹豫了好久还是大着胆子问:“殿下一直心不在焉的,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江烬梧方才回过神,长舒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紧接着就说,“积压折子太多了,待会的茶再煮得浓些。”
默书欲言又止,有心想劝,只是话到嘴边了,知道江烬梧的性子,到底没说出来。
他只是想,要是谢大人没出宫就好了,殿下谁的劝都不听,也只有谢大人偶有法子能劝得殿下好好休息了。
*
第二日,谢昭野这个工部的带着一批皇城司的玄甲卫大肆封了兵部,大摇大摆带走了一堆卷宗,还把兵部两个侍郎全部暂时“看管”
起来了。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没人敢说什么。
谢昭野是工部的又怎么样?人家手里拿着的是东宫的令牌!
领的太子殿下亲口下的令!
谁能置喙?谁敢置喙?
有些怕被殃及池鱼的只得求到苏允和裴虎这里,裴虎早就知道自己要退下去了,面对别人明里暗里的各种打探也是一味装粗,问就是不敢揣测上意。
苏允倒是不装傻,但他滑不溜秋的,轻飘飘就把那些心思各异的打探挡回去了。
不过苏允对雍武帝是真存有君臣之谊,自雍武帝中毒昏迷后就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每日都要问一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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