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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师父明明是见义勇为,却因此得罪了人,还被那人背后的权贵记恨,心里难免憋闷。
班主也觉得待在敌人的地盘,恐怕会夜长梦多。
趁着人家还没想起来自己这一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就派了玉麒麟和袁春江师徒几个,一块儿到松江府来打前站。
他们拾掇完京都的家业,随后就到。
袁春江一连蹦了十几下,一直冲着班主和赛貂蝉招手,直到确定他们看到自己了,才停下这看上去有点儿傻气的行为。
班主、赛貂蝉,并戏班几十口子人,呼啦啦奔着袁春江的方向过来了,一个个大包小包地,都背着不少东西。
冯春山苦了脸:“师哥,这老多东西,咱们哪儿搬得动啊?”
袁春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放心,得雇车呢!”
他一边说,一边找了两辆在一旁等活儿的大车,三言两语谈妥了价钱,便交了定金雇了下来。
这当口儿,班主他们已经到了。
一行人忙忙碌碌地把行礼搬到一辆车上,让袁春江和另外几个身材粗壮的杂役押车。
大家伙儿挤挤挨挨地坐了另一辆车,将班主和赛貂蝉团团围在中间。
让冯春山也上了这辆车,只是坐在车夫旁边的车辕上,负责引路。
袁春江那辆车上,都是大件行礼。
多半是嘉喜班用的布景、道具、戏服、行头,之类的家伙事儿,当然也有好多铺盖卷儿和日常穿的四季衣裳之类。
真正装着银钱、珠宝、房契地契之类贵重物品的包裹,都是班主亲自带着呢。
他们往袁春江等人租下的院子那儿走去。
那地方闹中取静,距离崇明剧院不远。
袁春江跑了好多地方,才选定了这里。
看中的就是它附近这一家崇明剧院。
他已经多方打听过了,这崇明剧院的老板很是开明,对于异地他乡来讨生活的戏班,都肯给个面对崇明剧院老板和员工的试演机会。
若是能通过崇明剧院内部的筛选,就有机会在这剧院里头唱戏。
袁春江特意买过这崇明剧院的票,去里头听过几回戏。
那些个洋玩意儿的话剧、歌剧、舞剧,或者电影,他都看了个新鲜。
万幸这崇明剧院并不只提供这些西洋玩意儿,他们这里也有唱戏的戏班。
袁春江不但自己看了,还带了师父和师弟师妹一起来看过两回,师徒几个都觉得,目前在这里常驻的几个戏班的水平,跟嘉喜班差不多。
他们一路走,一路喧喧嚷嚷、热热闹闹地用京都话大声交谈,两个赶车的车老板,不经意间露出厌恶的表情,又急急地收了回去,却还是被冯春山注意到了。
这孩子能在丐帮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活下来,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冯春山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最讨厌本地人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哪怕是这些赶车的、码头上抗包的,但凡是本地人,似乎都对外地人有种说不出口的轻蔑。
冯春山正觉得烦闷,就听到车老板“哎呦”
一声叫出声来,紧接着,这辆车就跟迎面开过来的一辆西洋铁皮汽车“咣当”
一下,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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