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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身形高大的外国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猛地撞到桌沿，酒杯被带得晃了晃，黄色的酒液溅在李予初手背上。

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另一个人却很不礼貌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躲什么？哟，还是个美女。”

李予初皱着眉挣开他的手。

男人的视线却黏在她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陈彬蹭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们干什么？再不走我报警了！”

他梗着脖子，脸却白了，手紧紧抓着桌沿，指节泛白。

“放轻松兄弟，我们就是想请你的女伴喝杯酒而已。”

话落，男人的手直接搭在了李予初的肩膀上。

她猛地偏头躲开，声音漠然：“请你放尊重点。”

“放开她！”

陈彬往前冲了半步，却被男人狠狠一推，踉跄着撞到桌子，餐盘摔在地上叮当作响。

另外两个外国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围上去，陈彬顿时没了声，只敢用眼睛瞪着。

周围几桌客人要么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要么悄悄收拾东西离开。

李予初看着陈彬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桌上的餐刀，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

随着“嘭”

的一声，瓶子里的酒液四溅。

身旁的人猛地一声痛呼，下意识捂着淌血的头，松开了搭在李予初肩上的手。

其余两个人反应过来，抄起一旁的椅子就朝林砚辞头上砸。

林砚辞侧身躲开，反手一拳砸在对方脸上，他平时看着绅士有礼，打起架来却透着股狠劲，像头被触怒的兽。

玻璃碎了，桌椅翻了，尖叫声和怒骂声混在一起，周围没人敢上前，只有李予初的声音穿透混乱：“林砚辞，别打了！”

那声音让他动作顿了半秒，就这半秒，高个子抄起邻桌的啤酒瓶砸过来。

林砚辞没躲，硬生生用后背扛了一下，剧痛炸开的同时，他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三个人什么也顾不上了，爬起身就仓惶逃窜。

林砚辞喘着粗气站直，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却没回头看，只死死盯着李予初。

她站在一片狼藉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林砚辞喉结滚了滚，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抓住了。

李予初的手在抖，指尖触到他胳膊上崩开的伤口时，眼眶忍不住红了。

“你是不是疯了？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逞强了吗！”

他没回头，也没挣开。

手臂的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衫，可心脏却在她触碰的地方，跳得又急又烫。

原来这么多天的刻意偶遇，这么多天的强装冷漠，都抵不过她一句带着哭腔的责骂。

他终究，还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