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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芝在封常清对面坐下:“你也认得边令诚吧?”
“认得。”
“下官出京之时,圣上让他当了监门将军,随军出征。”
封常清皱起了眉头:“一个宦官,当了监军,自大唐开国,还从来闻所未闻!”
他疑虑地看向高仙芝:“如此说来,圣上对吾等还——”
高仙芝赶紧阻止了封常清再说下去:“隔墙有耳,将军请再勿说起!”
封常清点头会意。
高仙芝压低声音说道:“在东征路上,边令诚曾向本将说起,要本将领军直奔洛阳,赶去与洛阳守军合会,一同固守。
本将思虑再三,以为前方敌情不明,手下不过一支孤军,不宜过分深入。
再者,圣上旨意也是要我军进驻陕郡,倘若东都不守,也好阻挡安禄山继续向关中进犯。
因此,本将婉言拒绝了他,自此之后,他就对本将心怀不满,时常在耳边说些风言风语。”
“不量军力,不管时事,说是驰援洛阳,实则是好大喜功!”
高仙芝点点头:“一言中的。”
他又皱眉说道:“出京之前,圣上把一批绢紗银两交到本将手上,旨意是用来赏赐作战勇敢的兵士,以鼓励士兵拼死用命。
边令诚知道了,屡屡地在本将耳边聒噪,要本将把这些物品多少分他一些。
本将以为不妥,也就拒绝了他。”
“又招来了监门的不满?”
高仙芝良久沉默,只是眨了眨眼睛。
继而,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难啊,有人掣肘,左右为难,不是圣上钦命,本将情愿将帅位拱手出让。”
封常清胸中积郁难消,“忽”
地立起,绕室彷徨:“前后夹击,进退难定,这个仗,怎么打,如何打?!”
高仙芝却说:“先不发这些无谓的感概了,说多有害无益。
还是来商议一下,我军眼前究竟是该守还是该退吧。”
“末将已经说过了,唯有以退为进,据守潼关,避开叛军凶焰,再图取胜之道。
才是唯一上上之策。”
高仙芝沉吟再三,同意了封常清的主张:“除此之外,别无良图。”
看高仙芝一再地沉吟,封常清知道他是进退难定,左右为难,因问道“边令诚那里如何处?”
“只有去与他细说一番,希望他能看得清大局,不再与我相左。”
见到边令诚,高仙芝还没有开口,边令诚就发问了:“封常清来了?”
“来了。”
“败军之将,擅自弃守洛阳,有何面目来投陕郡。
好叫大夫知道,下官已经派人禀报长安,圣上必定予以严厉惩处。
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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