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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第一次见这几个大掌柜,林超虽然也是贵公子出身,但对他们也是态度和气,一点儿也不摆架子,不等他们问好,就先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唬得几人才一进门,就赶忙跪了下去,齐刷刷磕头:“给爷请安!”
语气十分真诚,眼中也满是关怀之意,甚至还应景地闪烁了些泪花,似乎面前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是对着自己老娘一般。
若说几人给林超的第一印象,自然就是都是心思乖觉之辈,面上表情不但都很到位,口里甚至只以爷来称呼,都很慎重地没有带上排行。
林超忙道:“几位叔伯可是折煞我了?我这小小年纪,如何当得起这么大的礼?阿生,还不快扶着点?”
有了吴庄头摆谱的例子在前,他却没有亲自去扶的念头了。
而且这几日他也渐渐摸索出了,如何在奴才面前,确立主子威信最好的方法了,就是越是全身上下,动的地方只有上下两张嘴皮,旁人就越是把你当回事。
若换了在杭州,这个法子不一定管用,但在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势利眼的上京城,这是一定有用的!
几人既然都是商铺里的大掌柜,心思一向都转得很快,一听见林超的语气,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他的嫡系心腹了,都不约而同地躲开了刘生来搀扶的手,忙道:“不敢劳动您!”
却是都自己站了起来。
刘生忙端出四个凳子。
这倒不是他有心给几位掌柜面子,实在是一间客房里,同时找不到这么多脚踏,所以只能以凳子代替了。
几人不免又谦让了几句,才小心翼翼地放了四分之一个屁股在凳子上,还都是侧着放的那种。
林超就笑了,看着底下的伙计送上茶,才慢慢开口:“王大叔我是见过的,不知道其他几位叔伯怎么称呼?”
王掌柜左边那个瘦长脸的忙站了起来,口里道:“小的是西长安街上的米粮铺里做事的,小的贱名唤作刘大福。”
林超就先看了刘生一眼,笑了:“瞧,这刘大叔是和你同一个家门呢!”
刘展柜立刻就陪笑道:“这是奴才的福分了!”
林超还没说话呢,王掌柜右边那个稍微胖一点的,就抢着站了起来,徐徐开口:“倒是奴才没福分了,贱名许应能,如今在崇文街上管着绸缎铺。”
另外两人也忙站起来,一个说自己在城隍庙市那里管文具铺子,叫熊大全,另一个说自己在东华门外街上管香料铺,叫李德华。
五家店铺,只来了四个掌柜,还不等林超问,王大掌柜忙又欠了欠身:“西长安街还有一家当铺,只是大掌柜和二掌柜这几天都害红眼病,所以都不敢来回话,只有等大好了,再来和爷您磕头请罪!”
这红眼病是能过人的,虽也不是看一眼就会传染,但林超身份贵重,底下人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连个大伙计都没派过来,倒也不是故意拿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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