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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也不早了,安兄不睡吗?”
说话的间隙,他暗自掏出带进宫的那瓶“一觉到天明”
而后,藏了些药粉在指甲里,趁小安子不备弹入了他的鼻腔中。
这时,小安子打了喷嚏,边哈欠连天道:“突然好困,先去睡了。”
待小安子睡下,袁一便来到寝殿前,而后,以敏捷的身手跃上了房顶。
这时,他贴在琉璃瓦上听了会,而后揭开一块瓦片借着透出光亮的小孔,瞧见捧着书的太平冷脸对着站在殿中的武后。
这时,武后一抬手,当宫人悉数退下后,她走到太平身边坐下,和颜悦色道:“昨晚,若母后维护了你,在各国宾客眼里,你就是羽翼下没用的女儿,我便成了溺爱孩子的母亲。”
太平沉默不语。
武后慈爱地替太平褪了鞋袜,将她的脚放到自己膝上,然后将带来的药膏涂在她脚踝处,继续道:“令月,就算你只是磕着碰着,娘都会心疼,可咱们身在帝王家,一言一行都关乎国体,所以,委屈你了。”
太平听到“令月”
“娘”
这些亲切字眼时,心顿时就软了下来,自此五岁得了太平这个封号,就很难听到父皇母后唤“令月”
这个闺名。
她扑到武后怀中,哽咽道:“令月错了,明知扭伤了脚,还要逞能跳舞。”
武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民间的称呼私底下用用无妨,可天底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所以,必须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失礼于人前啊!”
“太平明白。”
屋顶上的袁一放下瓦片,侧身躺下叹了口气,道:“他们这家子虽富有四海,可最缺的却是家的感觉!”
望着满天星斗的他虽不想偷听,可四周一片寂静,房高不过三丈,敏锐的听力还是让他把武后和太平的谈话听进了耳中。
他听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原来被刺客伤了的宫女叫上官婉儿,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武
后腾出麟德宫的自雨亭给她养伤。
还有,让公主赞不绝口的贺兰敏之,莫非让天下男人妒忌到发疯的大唐第一公子。”
在月欢宫的太监分为杂役,使唤,随从和掌事四等,每个新来的太监都得从杂役做起,袁一也不另外,他白天挑水劈柴打扫,晚上还要在寝殿屋顶上守着刺客,照理说,杂役太监几乎见不到主子,所以,也是最少被太平罚的人。
可事与愿违,太平好像就是看他不顺眼总是他的茬子,这样上午三十棍,下午五十棍的罚下来,短短几日他就累计被罚了几百棍。
就算他是铁做的,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幸好他从小安子那儿,知道了“有钱能使鬼推”
的规则。
袁一正苦恼,他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每日花钱如流水,带来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这日,碰巧听到郑掌事要派人出宫采办,便计上心来。
他向郑掌事毛遂自荐,因为之前郑掌事收过他不少好处,所以,便同意由他出宫采办。
出了城,他直奔宜平坊,趁四下无人他摸进所房子,刚关上门,就有人从背后牢牢抱住他,道:“好你个小毛贼,胆子忒肥了,让哥哥瞧瞧你贼样!”
那人一瞧他的容貌,大惊道:“哎呦!
袁哥,怎么是你?回个家怎么跟做贼似的。
对了,你不随大唐使节去了波斯吗?回来得也忒神速了吧!”
捕役虽小也是为朝廷效力,平白无故不见了,也会引人怀疑,所以,武后为了稳妥起见,先把他名字加入了护卫军名单,再把他漏掉,以此掩盖入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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