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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还是不明白,不是小仙不让您见将军,是将军不想见您。”
怜璧抬手躲过燕鸢的手。
“你们走到了这一步,早就无法回头了,那些伤痛,不是您重新受一遍就能从将军心底抹去的,您若是洒脱些,说不定将军还会高看您几眼。”
“帝君请回吧。”
燕鸢的手垂落下去,跌坐回地上。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自愿的,是天道在背后推着他,走向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那路的尽头有个岔路口,将路一分为二,一条通向生,一条通向死,他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在死路上看见了希望。
连死都不怕的人,是不在乎什么体面的。
他也不要玄龙高看他,剥去天神的外壳,他本身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他没办法在那样深刻的感情里做到洒脱。
“我不走……走了,便见不到他了。”
燕鸢曲起腿,双臂搁在膝盖上,无神双目注视着前方,喃喃道。
“我就等在这里……他不见我,我便不走。”
“你!”
怜璧气道。
燕鸢看不见,任她瞪着眼,像个木雕似的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随你。”
怜璧虽一直没给燕鸢好脸色,但她一介小仙总归是没办法将堂堂帝君赶走的,干脆眼不见为净,穿门而入进了屋。
层层叠叠的罗帐挽起挂在两边,男人一袭玄袍,坐于床沿,冰绿双瞳失神地望着床上小人儿乖巧的睡容。
阿执今日午后玩儿累了,睡了许久还未醒,玄龙不愿让他听到大人间的争执,方才设下了结界,防止他被外头的人吵醒。
听到脚步声,玄龙回身。
“他走了吗。”
“没有。”
怜璧摇头,不似方才那般气焰嚣张了,眼中含了几分担忧。
“怜璧无用,该说的话都说了,帝君还是不肯走。”
玄龙垂目,沉默不语。
烛光将男人低垂的睫绘出淡淡疏影,他这些天瘦了许多,玄袍下的身体愈发单薄了,看着叫怜璧十分难过。
燕鸢那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将军知晓了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他那猪脑仁子怎么就不知道想想,将军为了救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忏悔,心安理得享受他百余年陪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离开的人倒是能两手一摊就走了,留下活着的人该怎么办。
光是燕鸢靠近将军会被克这一点,就足以让将军狠下心躲得远远的了。
他要的感情,从来不是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上。
“将军,要怎么办才好?……”
怜璧问。
玄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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