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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嗫嚅着,“是窦大人的公子想要轻薄一个舞姬,那舞姬不从……”
“胡闹!”
邵秉烈陡然发怒,“窦章在哪里?把他给我叫来!”
一会儿,吏部尚书窦章小跑着出来,还有新任的户部尚书丁寸等人,见老相严酷着脸,一个个耷下脑袋站到旁边,赵光耀随邵秉烈一道,老相鲜少发怒,又是事关自己的顶头上司,他立在一旁,十分不安。
邵秉烈指着窦章,“跪下!”
这些人,几乎都是邵秉烈的故旧、学生,邵之于他们,一半是上级,一半是恩师,是以他们怕他比怕皇帝更甚。
当着同僚下属,窦章虽深觉无面,但自知理亏,两腿一弯跪下。
邵秉烈道,“我有什么?我并没有子嗣,即使明天不再这个位子上,我并没有什么留恋的。
你们呢?”
他一双老目森厉非常,从一个个人身上刮过,最后又到窦章,“你的混账老婆把那个逆子纵成什么样了?和孟显章争一个叫什么婀奴的青楼女子,胡闹,再这般下去,迟早毁在你们手里!”
不再理会他们,拂袖而去。
申鼐长着一丛漂亮端庄的胡须,又长又密,一直垂到胸前。
燕赜记得小时候,曾经爬到这位大人身上,揪他漂亮的胡须,那时候的申鼐笑嘻嘻的抱着他,“哎呦小殿下,不能再揪啦,揪下来就不长啦!”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现在,他看着这位沉默的大人行动缓慢得在地上叩拜,恭恭敬敬得站起来。
燕赜耐心受了他的叩拜全礼,问道,“申相的左腿,现在还疼吗?”
申鼐曾任太宗燕承王府长史,虽为文官,却在战火中曾为掩护太宗家人左腿受伤,他见皇帝上来就提这个,十分有心,不无感激道,“阴雨天还会疼痛,平时没有甚么。”
燕赜点点头,吩咐赐座。
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自朕登基,除去朝堂之上,你于此处一共面圣二次,一次是天佑元年宣布五辅臣之时,一次是天佑三年庚申之变除魏王、丁琥之后,你皆随邵相、俞相一道,从未单独来此见朕。
朕,没有记错吧?”
申鼐面有惭色,低声说是。
“为什么?”
“老臣,不敢。”
沉默多时,他轻声道。
“哈哈哈,”
燕赜大笑,双目灼灼有光,“申叔叔,朕虽然年轻,也知大门常开、面向诸臣之理。
凡有忠之士、有能之士、有才之士,朕的大门,莫不向他们大开!
你若真心向朕,天理皇皇,有何不敢?”
皇帝年轻锐利的锋芒,刺痛麻木世故的面貌,申鼐坐不住了,起身重新跪下,“皇上,”
他渗出冷汗。
燕赜把手一挥,“以前不去说他,朕只问你,今日为何而来?”
申鼐伏地半晌,突的一下直起身子,“臣忝居相位,辜负先皇托孤之信任,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老臣知罪!
如再此以往尸位素餐,则臣为相一日,罪多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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