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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初没有死,他知道,她不是青璃,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向命运妥协投降,无论是母亲、或是皇帝,还有他自己。
想到这里,沈骥的心脏深处,不禁沉沉的一痛。
火龙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轻轻昂了昂头,忽然,山下营地那里亮起一道青烟,那是召唤将士回营的信号——难道军情有了变化?沈骥皱紧浓眉,调转马头,飞一般向营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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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初一行人的速度不算快,主要是冬天,天短,又多是女眷,只有一辆马车,所以她听从了毛皂的建议,宁愿慢一点,保证稳妥。
十余天下来,行程大概走了三分之一,因为毛皂的保镖护路经验,还有邱汉生每天都是先行安排住店,这一路的行程虽然艰苦,倒也顺利。
只有漠漠,被初初剪短了头发,她大概实在是不习惯,每天都拿个头巾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有人好奇看时,那双黑黑的眼睛里就浮上委屈的泪意。
打尖住店,她们时常也能听见其他客人议论战事,都充满着乐观的情绪,谈到皇帝时,初初听他们形容的那些个言辞,仿佛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没办法,皇帝最尊,人们在表达敬意和敬仰时往往又喜欢夸张。
弘德帝即位六年,几年前百姓在谈论时还会称他为“小圣人”
,那时候的圣人专指太宗,最近一二年,多已把小字去掉,直接称呼为圣人了。
他是一个好皇帝,初初心里头有一些怅然,这时候门推开了,李医娘进来,她问,“等一会让漠漠给我煮一碗当归红枣吧。”
“怎么了,要来月事了?”
李医娘问,“光喝那个有什么用,用我的方子吧。”
“还没有,我先喝着,肚子涨涨的,像是快要来了,”
初初摇头,又道,“你那个药太贵了,省着点用吧。”
“你这一次好像晚了,”
李医娘道。
“是。”
“把手给我。”
李医娘道,初初突然有些不安,原本没往这上面想的,但此时心里面忽然“突”
的一下子,她本就有月经不调的毛病,被李医娘调养之后规律了许多,这一次行车赶路的,晚了应该也是正常吧。
迟疑着伸出手,李医娘两指轻轻搭到脉上,过一会,抬起头,初初觉得她的表情很奇怪,“怎么了,我肚子胀,应该是快……”
“初初啊,你有了身孕了。”
对方打断她,轻轻道。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初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问,“大概多少天?”
“看脉象,有一个月多了。”
“确定吗?”
李医娘点头。
初初低吟一声,用手捂住半边儿脸。
李医娘道,“是皇……”
然后停下,看看左右,生怕漠漠突然就闯进来。
初初还是捂着脸,半晌细细地道,“那一次分明喝过了汤药啊!”
被赐婚的当天,皇帝发怒,然后有了那荒唐的画页,她本以为那已经是够荒唐的了,没想到更让人措不及防的还在这后面。
手不禁轻放到小腹那里,不真实的感觉,初初突然觉得五味交杂,看向李医娘,对方的眼里充满关切,她轻轻问道,“你说等孩子出来,是要叫你姨母呢,还是姨姥姥?”
李医娘噗嗤一声笑了,初初也抿起嘴儿,两只手一起交握在腹部,护住它。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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