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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膀上的铠甲正好顶到她的胃上,盛初初一阵眩晕欲呕,从下往上,看见周围一张张惊呆了的脸庞,一会儿才有那刚才引路的老人说,“这,这……沈将军你……”
什么也听不到了,沈骥走的很快,出了房门,大抵是觉到她这样子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将她环抱在臂弯内。
初初不敢看他,把脸藏到一边,他身上冰凉的铠甲贴在脸颊上,她禁不住身子开始轻轻发颤。
很快到了他的屋子,沈骥闭上门,将初初放下,发现她根本站不住,撑住她的手臂。
“看着我,”
他沉沉道。
初初借着他的力量站着,脚底下很软,像是踩在棉花上,她不抬头,只躲着他的眼睛。
“看着我!”
沈骥突然一声怒喝,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他一向对她是温柔回护,而她也以柔情许之,发火,是第一次。
僵硬地抬起头,看向他,几个月不见,面前的男人历经了血与火的锤炼,面容更加黝黑严厉,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没有戴头盔,他的脸在银白色盔甲的映照下,显得阳刚的出奇。
特别是左颊上那一道已经褪不掉的鞭伤的痕迹,初初心里头一阵刺痛,强做着平淡道,“都过去了,沈将军。”
“什么?谁?”
沈骥狞笑,脸上的疤扭曲起来,“谁和谁过去了?你和我吗,初初?”
“我,怀了身孕,”
初初低声道,干巴巴的声音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赐婚的那天,晚上,晚宴过后,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人应当坦诚相对,特别是夫妻,可是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一辈子瞒着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自己和对方保留这一点点私隐。
可是造化弄人,却不得不当面向他解释孩子的来历,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这个母亲这一刻无地自容,低下头,“对不起。”
声音几不可闻。
攥着她的大手忽一瞬拧紧,继而松开,屋子里一片杀死人的静默。
半晌,“我以为……”
沈骥苦笑着停住,然后低声问道,“皇上知道吗?”
初初艰难摇头,忽而警惕地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看向他,“你不会要告诉他,是吗?”
沈骥的目光沉厉,“这是皇嗣,初初。”
“不!
他不必要知道!”
初初飞快地反驳,放缓了声音道,“这个孩子,别人会质疑他的血统,宗室不会承认他!”
沈骥长时间未语,临走时他低低道,“你是想让我欺君吗,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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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初脚步虚软地回到客居的小院子,十几个郡县一共送来了二十余名大夫郎中,只有她们是女子,故尔安排了这一个单独的院落,倒也清净,只是李医娘一直到中午也没回来,初初躺在床上,乱七八糟的做了许多梦,醒来时已是申时(下午三点),她终于决定不能这样,起身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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