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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的杀胚!
已经死了还要害人的贼胚!
刺客刚刚出现的时候,庚薪还暗喜在心,只觉有这刺客一闹,自己暗中下毒的事更是天衣无缝了,天知道这刺客不但被捉,居然还是自己府上的人,这一下偷鸡不成,如果知府大人拖延久了……
庚薪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可他根本没有办法可想,他跪地回答着,冷汗从额头滚滚而落……
夏浔被彭梓祺带回了家,彭梓祺发觉他情况有异,鉴于他的身份特殊,不曾明了原因之前彭梓祺不想胡乱张扬,便借口他是被黎大隐那一扑撞倒在地,碰了额头晕迷过去,需要回府静养。
当时黎大隐骤然发难,那奋力一刺的前后经过能看得清楚的人不多,故而被她糊弄了过去。
孙雪莲带着女婿把惊吓过度的客人一一送出门去,又是称谢又是道歉,好不容易答对完毕,只忙得腰酸背痛。
孙雪莲回到厅中坐下,轻轻捶着腰肢,向老管家吩咐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每人赏钱十文,收拾了酒席就去歇息吧,叫他们不要交头接耳胡言乱语,如果一旦被我知道,立即清出府去!”
孙雪莲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老管家为之凛然,连忙答应下来,他刚要转身离去,孙雪莲又唤住了他,略一沉吟,说道:“明儿一早,流水席照样摆开,对待客人不得有丝毫异常。
如果有远道而来的贺客,都要迎进门来,盛情款待,明白?”
“是!”
老管家答应一声退了出去,杜天伟连忙捧过杯茶来,规规矩矩地道:“母亲,忙碌半晌了,喝杯茶润润嗓子。”
孙雪莲赞许地看了眼这个正式成为自己姑爷的年轻人,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又摆在桌上,站起身对几个掌柜和坐堂郎中微施一礼道:“唉,没想到弋儿大喜的日子,家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劳动各位了,跟着忙里忙外的……”
几位掌柜和坐堂郎中都是在孙家干了一辈子的老人,有的还是从外地分号赶回来参加少东家婚礼的,东家府上出了事,他们都没走,帮着孙雪莲忙里忙外,现在也跟了进来。
一见东家客气,几位掌柜的和坐堂郎中连忙起身,七嘴八舌地道:“东家太客气了,我们这几个老东西从打杂伙计、坐堂学徒,这么多年了,一直就在孙家做事,早把孙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孙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东家您别客气,只管吩咐下来。”
孙雪莲强作欢颜地笑说道:“也没甚么,那黎大隐好在还有些良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曾牵连我家,老爷去府衙说明了情况也就结了。”
这样说着,想起黎大隐,她的心里不由一痛。
她从来都不知道黎大隐的心事,只知道黎大隐对她忠心耿耿,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对她最为关心呵护,那种无微不至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
如今黎大隐死了,他临死都在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生怕牵连了孙家。
人孰无情?孙雪莲为之感动,此刻却还得用一种淡漠厌憎的口吻提起他,心中实是五味杂陈。
两下里正说着,站在一旁的杜天伟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晃,伸手一扶桌案,却因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把刚刚呈给孙雪莲的那杯茶碰到了地上,“咣”
地一声跌得粉碎。
杜天伟连忙站定身子,惶然道:“啊,母亲,孩儿……孩儿……”
孙雪莲皱了皱眉,心道:“到底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孩子,欠稳重。”
便即有些不悦,可是见他满面通红,想起他是新郎倌,今晚喝的酒最多,便也释然,说道:“今天是你和弋儿大喜的日子,这就回房歇息去吧,我叫人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
杜天伟今天随着孙雪莲和庚薪又是敬酒又是陪酒,他是新郎倌,庚薪持的那壶毒酒他喝的最多,所以最先发作,打刚才就开始一阵阵的头晕、烦燥、胸部胀闷、皮肤发紧,他还以为是饮酒过量,这些症状也确实是饮酒过量的样子,只是当着岳母和孙家的几位元老,不好有所失礼,只能强自忍耐。
这时听孙雪莲叫他退下,杜天伟如蒙大赦,赶紧答应一声,就要退出去,可他刚刚退到门口,双膝肌肉发紧,有些迈不动步子,他饮酒过量,本来就头重脚轻,这一错步,一头撞在门框上,居然跌了个跟头。
孙雪莲柳眉一剔顿时恼了,旁边两个郎中一见连忙抢上搀扶,其中一人叫方子岳,他见孙雪莲面有不愉,便帮腔解围道:“姑爷今天大喜,酒吃得多了些,年轻人嘛,难免的,难免的,来来来,老文,搭把手,咱们把新郎倌送回去。”
这时杜天伟已心跳加速,腹痛如绞,他只道自己吃坏了肚子,入赘人家本来就矮人一头,非不得已他是不愿做出惹人嫌的事来的,所以也不敢说,只是咬着牙忍耐,由两位郎中架着,向后院新房行去。
等他进了新房的门儿,原本通红的脸庞已经惨白如纸,额头密密麻麻全是黄豆粒大的汗珠,痛得他嘴唇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房中有喜娘陪伴着新娘,床前,新娘子孙妙弋双手搁在膝上,顶着红盖头正文文静静地坐在那儿。
郎中文渊同喜娘打个哈哈道:“新郎倌儿喝多了,我们把他送回来了,喝一杯合衾酒,便让新人早些歇了吧,我们这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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