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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
高翔也转过身,“也许你该把那些高僧们传承下来的资料共享出来,人多力量大,别人可能会从中受到启发,提出新的建议来,是不是?”
高翔的表情非常诚恳,一点也不因关文夺走了宝铃而心生芥蒂。
“那些资料都是幻象,每个人的解读都不尽相同。
如果从我口中转述,一定是叠加了我的主观意识在里面,影响所有人的思路。
高翔,我不是故意藏私,实在是那些东西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譬如……譬如就在几小时前,我和顾小姐在扎什伦布寺里会晤才旦达杰大师与说唱艺人桑彻大师,亲眼见到他们将自己的手臂当做柴薪,在酥油缸中燃烧。
我转述给你听,你能领悟到什么?”
关文无奈,尽可能地详细解释,但他又明明知道,高翔是无法从中获得有用信息的。
高翔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搓着手讪笑:“我只是提建议而已,不行就算了。”
“回去吧,山上风大,当心感冒。”
关文说。
宝铃并不情愿,但关文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崖边。
顾倾城把恤介绍给三人,那年轻人脸上始终带着沉稳的笑容,老成持重,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介绍到高翔时,恤的漆黑浓眉挑了挑,微笑着说:“早就听过高先生的名字,xizàng和尼泊尔两地的各路大商贩几乎都跟高先生打过交道。
在双边贸易这一行里,高先生是大行家,把藏地的牦牛角、藏银器皿、藏刀运往尼泊尔,再把尼泊尔的佛塔、泰香米、药材运回xizàng。
一来一往,赚得盆满钵满的,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高翔只是冷笑,似乎对恤很有敌意。
平心而论,他们两个都很优秀,但高翔孤傲自大,恤则低调隐忍,落在其他人眼里,高下立判。
几个人上车,顾倾城偷偷拉了关文一把,暗示他上恤的车。
于是,高翔、宝铃同车,行驶在前面,关文、顾倾城则与恤同车,跟在后面。
“恤得到了一些高翔的资料,很遗憾,此人与青龙会势力一度走得非常近。
之前的五年中,高翔与青龙会的亚洲分部几次有过商业来往,甚至从北方几国购买前苏联军火提供给青龙会。
他手下的赤赞便是青龙会‘亚洲新军’里面的后起之秀。
所以,恤觉得,高翔就算不是青龙会的人,也会是外围贸易人员,属于该组织的爪牙。”
顾倾城盯着前车,神情稍显紧张。
如今情况复杂,身边如果有这种身份可疑的人物存在,可谓是雪上加霜。
“有确切证据吗?”
关文问。
恤随即摇头:“没有,如果有板上钉钉铁证的话,此刻高翔的人头已经被顾姐摘下了。”
关文叹气:“没有铁证,就不要随随便便怀疑别人。”
在高翔的问题上,他务求公平而谨慎,免得伤及宝铃。
虽然他不喜欢高翔,却不愿错怪一个好人。
老刀和赤赞都是高翔派来保护宝铃的,顾倾城曾对他解释过,老刀也是赏金猎人之一,为了追杀青龙会的党徒赶来扎什伦布寺,而赤赞就是老刀一直盯着的线索。
两人一先一后被杀,不过是浩淼江湖上溅起的两朵小小浪花。
关文现在才算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的真实含义了,一旦卷入跟青龙会有关的杀戮中,正邪双方的人随时都会丧命。
在这里,人的生命已经演化为一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只减不加,越来越少。
“我会继续调查的,只要回了尼泊尔,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顾姐,你要我查宝丽珠的事,我已经办妥,资料在后座的文件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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