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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宽慰X自问X自答（第2页）

“不是……我想问，师父，您第一次杀人之后，怎么不去想的……”

文书老人楞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杰尔米有些看不懂的笑容：“我啊，从没有忘记我杀过的任何一个人，因我而死的、被我杀死的，他们的面貌与姓名都记在我的脑海里。”

杰尔米愣愣地看着文书老人，他能够感觉得到，这话语中包含的沉重。

文书老人看着杰尔米有些发青的眼底，知道自己的弟子正困于杀人的梦魇中，他轻声开口：“我曾和你说过吧，生命是有重量的。”

杰尔米点头：“嗯，不论杀掉的人是好是坏，我的人生都会背负起他们的重量……”

文书老人突然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你后悔杀死纳卡罗德么？”

杰尔米没有丝毫犹豫，他摇头：“我不后悔。”

“那就足够了，既然不后悔，就不要恐惧于杀死对方之后的梦魇，既然你已经决定杀死对方，就早有觉悟要背负起对方生命之重继续前进。”

老人站起身，有些佝偻矮小的身形如今在杰尔米看来格外的挺拔伟岸，“既然你已经有了这种觉悟，那么，你还在困惑什么？”

杰尔米沉默了许久，他用师父的话语询问自己的内心，同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纳卡罗德死前的身影。

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样的思考，重新睁开眼睛的杰尔米眼中再也没有了迷茫与困惑：“师父，我明白了。”

文书老人微微点头，拿着带血的纱布与医疗包离开了杰尔米的房间，“好好休养。”

临走前文书老人最后道。

躺在床上，杰尔米伸出手张开手掌掌心向着天花板，看着被自己手掌挡住的灯透过手指尖的缝隙打在脸上，杰尔米难得打算不去修行，而是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一些事情，做着总结。

“我早已经决定，我的仇人是十老头与他们的阴兽。

但是，我也同样不希望继续看到那些伤害普通无辜人的黑手党继续存在下去。

当年我的家族哪怕拥有着世界之书的力量也只能庇护一地，我如今更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我还是会尽力去做，因为这是我希望的，哪怕不会改变什么，但是我看到了，我做到了不违本心，就够了……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师父要教我那么多我之前看起来没什么用的知识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与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没有什么区别啊，如果想要真正的改变，甚至要触及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势力V5的利益么，个人再强也终究无法抗衡国家乃至国家团体，哪怕是最强大的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也需要听从V5的命令……

“还有……黑暗大陆，就连师父都不甚了解的人类之外的区域，究竟又有着什么样的东西……

“这么想来，我的仇恨有些太微不足道了啊……不过，现在对我来说，复仇依旧是第一位的，之后我要做什么，那就等到复仇结束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纳卡罗德，你快上路吧，杀了你，我从不后悔与害怕，因为在我的心里，你罪有应得……”

想着嘴里喃喃着，杰尔米伸出的手缓缓落下，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麻醉药的关系还是其他，杰尔米再也没有梦见被他杀死的纳卡罗德，从离开友克鑫市后，这是杰尔米睡得第一个好觉。

睡着的杰尔米不知道，被他放在身旁的世界之书中，其中的几张卡牌放着微光，在杰尔米睡着之后这几张卡牌的微光才渐渐消失……

站在门外听着杰尔米平稳的呼吸声，文书老人露出笑容，缓步离开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因为这次前往友克鑫的经历，成长了许多。

“看来，也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