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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蝶进店重新买了一双平底鞋,也就在这个地方和柳秦伦告辞:“我可以了,你回去吧。”
柳秦伦狠心地无异议点头,过去的柳氏夫妇,似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已经远超普通的默契度,他想说的,栖蝶都懂,栖蝶所想的,他也懂,只道:“那你小心。”
以栖蝶的脾性,买这双鞋,就是为晚上做准备的,所以他根本不劝。
去一下也好,夏家父母都在,也是时候让这两位长辈见见柳栖蝶了。
栖蝶回到饭店,拿出刚刚回来前买好的纸笔,开始坐在床头沙沙画起,她此刻满脑子都是方才伏在他背上,感受着她太久违的他的体贴,偏偏,她又不能把这种体贴当做他还有爱意,因为他们作为义兄妹,他无法置之不理,她也无法拒他千里。
正是这种近远难以分明的间距,惹得栖蝶心口一热想哭,可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能那么没出息,在男人明确表示“不要”
的当下,还泱泱地哭泣求乞。
那样的自己太累,也连带着他看在眼里跟着累。
上海的冬天太冷了,她全身上下,只他双手背着她时,双手握着她小腿的位置有温热感,所以很多时候,男人对于女人是一种外在的保护,是女人精神和生活上的需要。
但当女人没有这么一个男人来保护的时候,她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己给自己保护,让自己成为自己的需要?
栖蝶紧握手中铅笔,将大脑中幻想的虚物一点点在感觉中凝聚成线条在纸上成型。
莫宸曦敲响房门进来的时候,栖蝶的设计稿纸刚刚画好,她伸手递给莫宸曦:“帮忙看看。”
莫宸曦接过稿子:纸上是栖蝶几画几抹后的成型图样,有几处有明显用橡皮擦了又擦的痕迹,也恰恰是那几处,让他看到了一副明眼看上去似男士西服,又微凸出女性婉约风格的西服。
男士西服大多一个轮廓,栖蝶画的这款,上衣腰间内曲的弧度很能显出女性纤细的腰身美,裤子的裤脚是鲜少的小喇叭造型。
莫宸曦道:“王廷要帮YW撑着上海市场,就一定要有新款,这就是你为明年春秋设计的新品?”
栖蝶大大伸了个疲惫的懒腰,道:“嗯,像你们这种身份的男子,一年四季大部分都是西装,西装代表男人的身份地位和风度气度,在很多女性眼里,西装就是男性的代表,在服装领域,就是安全的象征。
如果把安全的元素融合在服装里,我们女性也可以有属于我们女性风格的西装,它可以当做外套穿,百搭的黑色可以别上以‘梧桐一家’为代表的任何饰品做装饰,它不是死板的,是可以多方面灵活搭配的衣服。
也可以当做盔甲穿,它的保暖性,它的坚韧性,让女孩儿们知道,我们身在的何时何地,都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坚韧性?如何体现?”
“衣服到底只是衣服,它不是金钟罩铁布衫,我是想通过它传达给现在女人一种自信感,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人类,离开了男人,她们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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