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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新政（第2页）

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人族追求的就是一个多子多福，子孙满堂乃是每个人族的追求，她若是跳出来跟人说孩子生多了不好，别人只会觉得她神经病。

谢琳能做的就是让相关部门严格监督官吏的后院有没有逾制，胥吏与中低层官员是没有纳妾的资格的，但阴奉阳违的不在少数。

而这种事，一直以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谁都是可以随意纳妾的。

寻常人家多赚了点钱都想买个美妾，何况有了更好待遇的胥吏。

对此辰王觉得颇为奇异，逾制纳妾这种事，他也知道，但这是男人的天性，又不影响国家，自然没兴趣管。

而如此会为天下妻子造成的伤害，辰王更不关心，在他看来，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的女子，怎么都能过好，而过不好的，怎么都不可能过好。

丈夫若是太糟心，那就和离换一个呗，换不了那就弄死呗，就是弄死的时候要做得干净点，不让人查到自己身上，若是有孩子，那更好，正好藉此得了丈夫所有的赀财。

谢琳提议管这个在辰王看来挺奇异的，谢琳看着也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

谢琳也的确不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但她会算账。

“大君可知民间养一个孩子需要耗费多少钱粮？”

谢琳问。

辰王知道自己的每个孩子养起来多花钱，但民间，显然不可能按着公子公主的待遇来养。

“寡人不知。”

谢琳给辰王算了一笔账，养一个孩子最基本的成本是多少，然后道：“一夫一妻，只要身体没毛病，生五六个孩子是保底，上不封顶，纵然其中至少一半孩子会因为家里能够提供给每个孩子的生活条件太差而夭折，假设只能活下来两个。

若是一个人除了妻，还有几个姬妾，哪怕每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都只能活两个，最终活下来的孩子也必定不会少。

一名胥吏的俸禄，也就堪堪养活一家三口，若不介意家庭条件变差的话，能养活一家四口。

可若再养两个姬妾，再多生几个孩子，大君觉得可还得起？”

“自然养不起。”

辰王皱眉道。

“但这种账也不难算，谁会养不起还纳妾？”

谢琳面无表情道：“大君您是否对您的子民有什么误解？大街上随便抓一百个人，至少九十九个人不识数。”

她会算这种账也是因为见得多了忍不住思考一下百姓脑子是否有病，养不起还生那么多，生了又不养，不是溺婴就是遗弃荒野喂野兽，就算有养的，男孩还好，女孩的话多是养到垂髫年纪卖掉，也可能更早就被卖掉了。

正常人，哪怕是贵族都不可能去算这种账。

若会算这种账就不可能还姬妾成群可着劲的生了。

辰王道：“不管是识数与否，家里能养几口人，谁会不清楚？”

“以后养不养得起那是以后的事，但现下养得起，为何不纳妾多生孩子？”

谢琳叹道：“没人会考虑以后养不养得起的，就算考虑了，也会想着，大不了将养不起的孩子溺亡，或是卖了维持生计，更狠一点还可以下锅煮了打一顿牙祭。

大君不信？我早年四处流浪可没少见人吃人，父母吃亲生骨肉亦非稀罕事。”

这年头人吃人的现像不稀奇，觉得不可思议只能说明生活环境太狭窄，见识太少。

辰王：“....”

谢琳继续道：“不过那是寻常人家，官吏的话，它们并非没有其余获取钱财的途径，哪怕是微末小吏，只要脑子够灵活，油水也是很足的。

生存面前，道德与自律一钱不值。

不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父母还是不会愿意那样对待亲生骨肉的。”

若是贪污能够养活成群的妻妾与子女，谁会不贪污呢？总不能卖儿鬻女吧，还没到那份上呢。

辰王：“寡人明白了，寡人会增加御史的人手，监督所有官吏后院有无逾制。”

废除徭役辰王能接受，以前是没那个钱，所以对于底层盘剥的事，只要不过分也就忍了。

但现在有谢琳，钱的问题不是难事，自然不能继续。

但再有钱他也不可能无底限的增加俸禄让官吏不缺吃穿，有那个钱他能多养多少军队？既然不能无底限的增加俸禄，那就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好了。

第二件事也可以说是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