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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地萨全都记起来了。
公孙碑殒于此术之下!
满天血色的情景一般无二,可如今的李周巍甚至更强了。
当年笑盈盈、冷眼旁观的萧地萨,如今终于体会到了此术之下的绝望,他却没有趁着神通解开的一瞬立刻逃遁,而是全力出手,用尽所有的神通传递声线:
“不可力敌!”
豺身狼首的庞大身影一瞬间凝固在原地。
仁势珈的身形同样如同化石般停滞了,明亮的血泪反倒从他的两眼之中流淌而出。
太快了。
明阳的压制与李周巍超乎常理的神通道行,术法也好,神通也罢,施展起来,几乎没有蓄势的时机,让这两个脱离了释土的六世摩诃自始至终没能来不及放出什么有效的抵抗,
“轰隆!”
狂暴的波动试图升腾而起,向四面八方传去,萧地萨绝望出手的乌缶被一只手挡下,司马元礼甚至有些立足不稳,在身与心的震撼之中,他突兀地望见那白麒麟做了个奇特的举动。
他先是往前迈了一步,然后身体向后倾,凭虚而坐。
“咚!”
一声极远极远的、低沉雄浑的晨钟之声自远而近,强烈的波动被凝聚在海水中的每一寸,所有震动凝结在这一瞬。
『帝观元』。
仿佛有一只大手抹过,将所有气息与波动通通强行抹平,山呼万岁之声不知从何而来,响彻耳边,无形的金光流淌,威严狰狞的巨大玄座一寸寸浮现而出,使这位魏王从容而坐。
宫灯闪烁,东方渐白,司马元礼明明站在原地,却好像有千门万户应声而敞,金黑二色的殿门逐一而动,金甲金衣的天将依次陈列,帝君自上而下俯视,监察宇内!
“魏王!”
仁势珈已经倒在大殿之前。
他仰面朝上,面上的裂痕时隐时现,『谒天门』将他死死的镇压在地,动弹不得,明亮的火焰伴随着刺骨的天光,在摩诃身上来回穿梭。
“魏王!”
这护法摩诃似乎已经是身被重创,动弹不得,他却勉强把头抬起来,呼道:
“魏王!
我师兄弟为得宝物,毫无冒犯之心…魏王!”
他又惊又惧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司马元礼站在侧旁,目光呆滞,萧地萨距离更远些,遥遥望着那大殿,心中无限惶恐,脑海中仿佛有万千念头在穿梭。
‘『帝观元』…就是『帝观元』…’
‘走…该怎么走…’
他眼中恐惧与癫狂交织,堂堂治土摩诃,竟然有不知所措的味道,手中的玄缶明暗交替,似乎要牺牲这祭炼多年的成名释器,用以救命!
在这凝重到极致的威压之中,上方的君王抬起头来,金色的目光仿佛穿越了这重重寰宇,凝聚在萧地萨身上,这白麒麟抬起手来,一只手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万籁俱静。
萧地萨明白他的意思。
‘我出手固然能走脱,可他一定会杀仁势珈。
’
‘他一定会杀…在此殿之中,他言出必行。
’
仁势珈的求饶之声响彻大殿,萧地萨诡异地保持了宁静,他手中的释器仍然光亮不定,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司马元礼!”
玄音突兀,身处此殿中,身心都仿佛承受着无端的恐怖压力,司马元礼立刻迈步,低声道:
“属下在!”
上方的魏王静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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