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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希言骑虎难下的难受,“姐姐,你还是自己敲吧。”
“你敲。”
“我……”
“敲啊。”
黄希言只能硬着头皮,抬手叩门。
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席樾这时候正在沉迷画画,无心察觉周遭的动静。
然而,不过片刻,门开了一线。
席樾一手撑着额头,脸上犹有不耐烦的神色,但目光与她触及,紧拧的眉头微微松解,轻声说:“你来了。”
“嗯……”
“昨天晚上,我敲过你的门,你不在家。”
“……我去朋友家了。”
“进来坐一下么。”
黄希言如芒在背,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席樾和她之间,语气已经如此熟稔。
心里有点慌,不想跟他有更多的对话,“那个……”
“嗯?”
黄希言往旁边让了让,神色尴尬,“我姐姐……过来探望我,听说你住在楼上,想跟你打声招呼。”
黄安言走出来一步。
席樾愣了一下,看黄安言一眼,神色平淡地说:“请进。”
黄安言往地板和鞋架上打量,没多的拖鞋,就一双深色凉拖,像是席樾自己穿的。
如此,她问:“就这么进来?”
席樾回头看一眼,顿了一下才反应,“进来吧。”
黄希言也跟着姐姐穿着鞋子进了屋,目光从那双自己穿过好几回的凉拖上略过。
席樾领她们到了客厅,指一指沙发:“请坐吧。”
自己转身往厨房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走过去,放到了黄安言面前的茶几上。
黄安言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水,又看看黄希言面前空荡荡的茶几。
席樾好像也意识到了,又起身去,再拿了一瓶水,这回是给黄希言的。
黄希言接过的时候尴尬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都理解不了,席樾第一次为什么独独只给姐姐拿了水。
席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跷着腿,身体微微歪斜,一条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他并未曾看黄安言一眼,微低着头,头发垂落下来,挡住半张脸。
他抬手往后捋了一把,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黄安言可能是在座唯一能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气定神闲的人,她拧开水瓶,少少地喝了一口水,盖上瓶盖,瓶子拿在手里,偏头,看向席樾,“什么时候回国的?”
“……忘了。
两三年前吧。”
“还是在做原画。”
“嗯。”
“在哪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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