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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肚子还是不舒服呢。”
“你怀了?”
他轻描淡写地问话吓了她一大跳,立刻白着脸摇头:“哪跟哪儿!”
“那就是不想见唐嘉荣了?”
丝毫没有铺垫的转折,令乌蔓慌乱的神情无所遁形。
“您在说什么啊?唐嘉荣又是谁?”
她别过头去看车窗外,背对着郁家泽的线条笔直。
“小鸟,你的演技太差劲了。”
郁家泽摇着头,“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知道你的一切。
这个一切,包括你母亲和唐嘉荣的事情。”
“……你又找人调查我?”
“饲养宠物前知道她的基本状况,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乌蔓的背脊颤动,横过眼,目光如刀。
“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和吴语兰曾经结过婚的男人,根本不是你的父亲。”
郁家泽轻松地扔下重磅炸弹,“唐嘉荣才是,对吗?”
“不对。”
她眼也不眨地否认。
郁家泽故作恍然:“哦,那是我想多了。
刚才我和唐嘉荣聊天他还提到要我去做客的事情呢,我本来想是不是别带你比较好,但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带你也没关系吧?”
他一本正经地同她商量,实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拿捏在手的恶趣味。
“……这样有意思吗?”
乌蔓忍无可忍地提高音量,泄漏了她极度紊乱的情绪。
郁家泽捏住她的后颈,安抚地哄道:“怎么就让我的小鸟急了呢?不过是陪我去吃顿饭而已,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乌蔓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再装下去。
她深知自己已经被洞穿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
“他不是我的父亲。”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见过唐嘉荣两面,上一次见他,也是在类似的慈善活动。”
她回忆起那个画面,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泛酸。
她无法描述当时的触感,大概就是一直靠着某种信念虔诚活下来的信徒,眼睁睁看着供奉的神庙在眼前坍塌。
“然后呢,你们说什么了?”
“我还没近他身。”
乌蔓低下头,抠着手指心,语气很平静地说,“他的秘书就先找了我。”
言尽于此,郁家泽立刻就明白了。
他看着乌蔓垂眸缩在阴影里的模样,也许是光线太暗,突然让他有些恍神,疑似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疾驰的街面,黑漆漆的车后座,还是孩子的他也是那样的姿势坐着。
他问司机:“父亲不是说好今天来接我的吗?怎么又是你来?”
司机露出无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车内镜,如实道:“先生根本没有和我说过今天有变动的事情,当然还是由我来接少爷了。”
幼小的孩子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手心里满分的卷子,慢慢将它揉成一团。
车内静得可怕,司机按开了电台,亦和今日的电台重叠——永远播报着拥堵的路况,但人在里头,却觉得空虚,好像全城都荒芜,没有车,没有灯,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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