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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贴心的把房门紧紧关上了。
离儿刚才被李玉接过去了,今晚会跟着李玉一起睡。
所以,裴争确实在等着沈十九。
隔壁房间中,那碗黑苦的汤药就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赵隶棠过去端了起来,然后直接端到了床边来。
阿澜月板板整整的床边坐着,刚才是赵隶棠把他从轮椅上抱到了床上的,说好了帮他上床之后,赵隶棠就会离开的,谁知道江逾白进来把药放到了桌子上就走了。
赵隶棠道,“你把药喝完我再走。”
阿澜月点点头,把药碗接了过来,刚凑到了唇边,就被那股又苦又涩的味道刺的皱了皱眉。
他咬着牙,一口气把药全都灌了进去,随后把药碗重新递还给了赵隶棠。
赵隶棠接过了碗后,却看着他没动,眼神越来越暗,随后慢慢伸出了手去。
阿澜月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自己伸过来,不由得往后移了移,呼吸也跟着一紧。
那只手凑到了他唇边,十分轻柔的替他把嘴边残留的药汁擦掉了。
赵隶棠笑笑,“别怕,给你擦擦嘴。”
阿澜月低着头没吭声,赵隶棠转身便要离开。
刚走到了门边时,赵隶棠却忽的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回头一看,是阿澜月趴伏在床畔,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赶紧折回来,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
这药方喝久了是会这样的,腿部会偶尔有刺痛感,江逾白说这是正常情况,痛得时候适当的按按放松会好一些。
赵隶棠便在床边半蹲下来,把阿澜月的腿放到了膝上,然后不轻不重的替他按起来。
阿澜月深深浅浅的呼吸,时而感觉到疼痛难忍,时而又会没那么痛了,那只在腿上细细揉捏的大掌像是带着魔力,抚过的地方便会有一股热热的暖流经过,像是血液又重新开始流动了一般。
为了分散阿澜月的注意力,赵隶棠跟他说起话来。
“你离开蛮族,有多久了?”
“四年多。”
赵隶棠顿了顿,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不在蛮族,他们这几年注定不可能会相遇。
“那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阿澜月看起来已经没那么痛了,回答道,“所有的国家,差不多都走遍了,除了,长陵国……”
“为什么?”
赵隶棠下意识的问出口,然后才想到,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会回到长陵国,所以故意不去的吧。
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后,赵隶棠没再说话了。
安静了会后,赵隶棠忽的又开口道,“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阿澜月手指抓紧了被褥,似乎是在竭力隐忍着。
记得多少?
他全部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他总是骗自己忘了,但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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