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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进不笑的时候,气势还是很强的。
比利不自觉地变幻了一下姿势,非常快速地扫了一下那幅画,道:“是胡威尔·伯纳修复的……大英博物馆的专业修复师,怎么了?”
苏进对着他非常随意地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了另一个画箱。
这态度有点失礼,比利眉头一皱,看了杜维一眼,但却忍住了没有开口。
段程看了他一眼,估计他是想到刚才江诗丹顿的事情了。
苏进一言不发地继续打开了下一个新箱子,里面装着的同样是一幅敦煌绢画,
段程站的位置比较好,正好能看见它的全貌。
然而一看见它,他就忍不住叫出声来了。
敦煌绢画全部与宗教信仰有关,这幅绢画是一幅观音像,千手千眼,庄严华贵。
但是非常明显,观音的面部出现了严重的扭曲,左右脸颊完全错位了!
敦煌的佛像全部都是饱含虔诚信仰画出来的,这幅观音像原本应该端严慈爱,让人见之则喜,但现在,它狰狞可怖,如同从地狱升起的恶鬼。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是原画的效果,那它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此时,苏进缓缓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紧盯着地上的绢画,问道:“如果我没有弄错,这幅画,也应该是那位伯纳先生修复的吧?”
比利对自己馆里的事情记得倒是很清楚。
他小心觑看着苏进的脸色,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这幅是鲍尔森·库克的作品。”
苏进闭了闭眼睛,重新又睁开,问道:“那么请问一下,贵馆修复过敦煌绢画的修复师,一共有几人?”
比利有些不安地看着他,答道:“一共三人,除了胡威尔和鲍尔森以外,还有……”
这一次,苏进没再听他把话说完。
他很有些失礼地打断了他,问道:“也就是说,这是贵馆统一的修复方法,是你们一致认可的吗?”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怒气,目光一抬,眼睛里充满了闪电般的怒火。
比利回视着他,安静了一会儿后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不出问题吗?!”
苏进指着地上两幅绢画,高声质问道,“这画修成了什么样子,你没有看过吗?如果看过,那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苏进真的是怒了,一句话说得声色俱厉,凌然的气势把周围所有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发声。
过了一会儿,有位华夏官员似乎开口想说什么,杜维淡淡一眼瞟过去,稍微抬了下手,把他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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