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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马案疑云（第8页）

仅仅两年不见，曾国藩便衰老得如同古稀老人，大出彭玉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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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琴，你两鬓也增了些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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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比曾国藩小五岁，这几年因国秀病故，世事多艰，心情不畅，身体也大不如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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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老了！

上月厚庵来江宁，他还不到五十，便弯背了。

还有春霆，早几个月大病一场，差点把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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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霆害的什么病？"

曾国藩的脑子里很快闪过二十年前长沙城里，鲍超被锁拿，当街向他求救的情景，想不到那样一个雷打不倒的汉子也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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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过去的那些刀伤箭伤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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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国藩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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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次青，前几天一个平江勇哨官来水师看望过去的弟兄们，说次青在关门著书，绝口不谈过去的事，好像有满腹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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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在长沙、衡州投靠我的朋友，我自信都没亏待他们，一个个也都还说得过去。

授文职的，大都在道员以上，授武职的起码也是个游击、参将，不愿做官的回到家里，也都是富翁财主。

惟独次青至今向隅，我于他有亏欠。

过些日子，我要专门为他上个折子，请朝廷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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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这种出自内心的沉重情绪，使彭玉麟深受感动，他觉得气氛太灰暗了点，遂将语调一转，说："

有一个人倒是越活越洒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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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

曾国藩从对李元度的歉疚中走出来，生发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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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筠仙。

我听厚庵说，刚基去世，他悲伤过一段时期后便很快释怀了，这两年读了很多洋人的书报，常说洋人超过我们的地方很多，不只是船炮器械，他们的法律国制都值得我们效法。

世道变了，礼失而求诸野。

他很想出洋去看看，总未遇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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