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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秦淮月夜曾国藩强作欢颜为开缺回籍的弟弟饯行（第15页）

曾国藩转过脸来，看见彭玉麟脸色阴沉，不像是为了衣锦还乡，而是另有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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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秀已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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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难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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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病？"

曾国藩这时才想起，近几天来彭玉麟一直心事重重，今天的饯行宴会上，他也一言未发，总以为是因沅甫开缺的缘故，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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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至今未诊断出病因，有半年了，整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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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说着说着，眼圈都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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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琴，这都怪我平素关心不够，依仗你为左右手，不让你回家休假，国秀这病是长期思念你的缘故。

现在金陵已复，大功告成，你将军务安排一下，回去住三个月吧！

要不要国栋和你一起去？"

王闿运撰《湘军志》中《曾军后篇第五》："

江宁既复，群寇出掠者皆瓦解。

国藩奏上诸将功，以所俘寇将李秀成言洪福已死，于是浙江、江西诸军方欲张寇势，洪福又实不死。

李秀成者，寇所倚渠首。

初议生致阙，及后见俘寇皆跪拜秀成，虑生变，辄斩之。

群言益灌，争指目曾国荃。

国荃自悲艰苦负时谤，诸宿将如多隆阿、杨岳斌、彭玉麟、鲍超等欲告去，人辄疑与国荃不和，且言江宁锚货尽入军中。

左宗棠、沈葆桢每上奏，多镌讥江南军。

会病疥，因请疾归乡里，散遣所部军二万五千人。

而克城功最受封爵者，李臣典病卒，萧孚泗以丧归，大功虽成，然军气愤郁惨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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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栋跟我一道去衡阳看望妹子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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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真诚关怀使彭玉麟感动，犹豫片刻，他说，"

不过，玉麟此番回去，就不再离开渣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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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曾国藩大为吃惊，九弟回籍，已使他不胜悲凉，彭玉麟又说出这样的话，更增一分怆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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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丈，玉麟出身贫寒，兼秉性耿介，当此乱世，本不宜出外做事。

咸丰三年，一则激于义愤，二来感涤丈知遇，遂离家别母，随马后驱驰，幸托皇上洪福、涤丈大才，成此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