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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距大门远了点,倘若在五六十步之内,腰刀飞去,插入胸脯不成问题,百步之外则无绝对把握。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走进了竹丛。
看看比比,仍觉不理想,正要走出竹丛时,教堂大门开了。
头戴黑帽,身穿黑长袍,颈脖子上挂一个白色十字架的江南主教郎怀仁,满脸笑容地陪着马新贻走了出来。
不凑巧,郎怀仁所处的位置正好在竹丛这一边,这个高大魁梧的洋人将马新贻给保护了。
张文祥的右手一直摸着藏在内褂口袋里的腰刀,却不能把它抽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眨也不眨地企图抓住瞬间良机。
机会到了!
在临近轿门时,郎怀仁站着不动了。
马新贻走前两步,在轿帘前站住,又转过脸向郎怀仁抱拳。
张文祥猛地摸出腰刀,扬起右手,就要将刀投过去。
忽然,他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张文祥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转过脸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文弱书生。
那人微笑着对他说:"
大哥,你太莽撞了,相距这样远,你有把握吗?"
张文祥恼怒地说:"
不要你管!
"
说罢又要举刀,谁知这时马新贻已踏进轿门。
"
晚了!
"
张文祥脱口而出。
"
大哥,我请你喝两杯如何?"
那人越发笑得亲切了。
张文祥见他无恶意,便随他走出竹丛。
二人进了一家偏僻的酒店里,选了一个单间坐下。
那人吩咐酒保摆上几盘大鱼大肉,又要了一斤古泉大曲,对酒保说:"
酒菜都够了,不叫你,不要进来打扰。
"
酒保答应一声出去了。
"
大哥,你为何要谋刺马制台?"
那人压低声音问。
"
你如何知我要杀马制台,我是要杀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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