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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宫,悬崖亭台,一盘棋已经下了大半。
棋盘上黑子白子各半,如两条大龙互相厮杀。
东皇唇角含笑,游刃有余捻起一枚白子落下,闲话家常般悠然道:
“还记得半夏第一次燃烧火焰的时候,是在德意志吧。”
“是啊。”
童半夏执黑子的手微顿,随后落下:“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国内积贫积弱,他出国留学,外面的学生对华国言语中多有不屑,最令人难忍的,是许多国人真的没有自信。
民族的傲骨被折断,一味地追捧推崇外物,将自己国家的东西贬到一无是处。
直到童半夏与德皇裔打赌,一人一剑将北皇宫闯了个来回,斩了北皇手臂归来,世界轰动。
自此再无人敢小看华国,敢在他面前饶舌。
那一年童半夏十五岁。
“第二次,是半夏刚回国的时候吧。
我记得是在凉州?”
东皇悠然落下一子,动作优雅写意如仙人。
童半夏的动作却略有迟缓,手顿了顿才慎重落子。
“凉州啊。”
1900年他回国,怀了满腔热血,想要在国内建起一所属于华国自己的猎杀者学校。
却回国后童半夏才觉出自己的天真。
那一年极不平稳,国内正赶上一场极为残酷惨烈的战争,人与空兽明明为仇敌,有时候却能因为丑恶的目的合作。
国内哀鸿遍野,有钱有势却胆怯如鼠之人纷纷逃去海外。
所有人都觉得经此一役,昔日强大恢弘,如今腐朽的华国已是穷途末路。
许多童半夏留学时的学生,老师许以重利,想邀请他出国定居,童半夏都一一拒绝了。
在战势最惨烈的凉州,他再次点燃了火焰。
橙黄火焰如旭日阳光照耀大地,他的火焰特质是牺牲,却给无数人带来了希望。
经此一役童半夏认出自己个人的弱小,他很强,实力很强,但在这种族与种族,国与国,世界与世界之间战斗中又显得格外渺小。
于是后来,他重新联系童家,联系龙虎山,不再拒绝权贵的邀约,收当时青帮头目唐鸿独子唐月凉为徒,合纵连横,1910年,他心心念念的特战终于破土动工。
在这过程中,童半夏又死过几次,死了又活,牺牲火焰威名远扬,童半夏成了那个时代华国的最强者。
而立之年,他当上了特战的校长。
同年元月民国建立,像是给一潭死水中注入了一股鲜活泉水。
这个国家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能重新崛起。
没有任何人和国家能真正杀死它,每一次死亡都让它变得更强大。
童半夏也是如此。
他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橙黄火焰明灭,手执黑子却迟迟不肯落下。
“你犹豫了。”
东皇轻笑,指尖点在棋盘,喟叹道:“半夏,你总是在许多小事上纠结。”
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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