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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送把食盒一层一层的揭开,第一层是一叠翡翠白菜,第二层是酿素鹅,到了第三层,是她亲手捏的小兔子馒头,玲珑剔透,她一个一个的捏出,捏在手里放了一阵,然后毫不犹豫的吃掉。
甜甜软软的面团,却在口中变了苦。
她那样胆小,那样没用,坚持的事常常不能善终,喜欢一个人也只能到这里,所以,她的喜欢其实只有指甲盖大。
伤心也只有指甲盖大。
柳诗送呆了一阵,却看见刑刃望她走来,对她说,“柳姑娘,你是要往阿浚那里去吗。”
3
“嗯?”
“正好把阿浚的这件衣服也带过去吧。”
她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接了那件衣裳。
应龙应蛟没有在裴家得到结果,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中难免愤愤,宛陵裴门是江湖上的一杆秤,如果这杆秤徇私,那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裴道修思考了一下,说两位暂且住下,不妨真的依着犬子的意思,去北邙山上看看谢珉行是不是还在关中即可。
说到这里,应氏兄弟表示认可,反道是裴子浚呼吸一滞。
等到送客人走后,他父亲看着一会儿自己年轻的儿子,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裴子浚苦笑,却是不言语。
知子莫如父,裴门主道,“你刚才拼死维护那位知寒客,我以为他是你此次出去结交的至交好友,难道有什么难处?”
半响,裴子浚我抬起头来,终于道,“有没有一个人,你想见他,却害怕见他。”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知寒客的事情吗?”
裴子浚脑中忽然闪过那夜在他身下面色酡红的谢珉行,面上顿时怪异的烧红了起来,那是他都难以启齿的秘密,他一心想要捧在手心里的星星,原来还有这样一面,有情欲,会迷乱,可是还不够,他竟然还想要更加过分的对待他。
在那些背德的梦里,谢珉行的单衣被他褪到腰间,露出消瘦的肩膀,两腿缠着他的腰间,在堆在腰间凌乱衣物的遮掩下,他的东西早就顶进了他两腿之间,塞得满满当当。
骑在他身上的,似乎依旧是他高高在上的星星。
却已经被他弄脏了。
他痛恨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此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清心寡欲,只求将这些污浊想法祛除出去,他是个罪犯滔天的人,他已经伤害了一个质朴的姑娘,他本已经发誓非她不娶的,如今却又对自己的至交好友,起了这样肮脏的心思。
他无数次对自己说,谢珉行就算喜欢男人,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该让你这样随便亵渎。
“我的确问心有愧。”
他想他父亲坦诚,“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很多人。”
裴道修又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儿子那七分肖他的慕容,想,他太像他,又太不像他。
这是又可喜又可悲的事情。
“人人都道裴家道修公正严明,百催不折,是江湖上一杆难得的秤,称道义,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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